作者: 白头媪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4-10-25 08:31:14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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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三十九岁的江云被自己养大的继子活活打死了。只因她那假死的丈夫升官发财,成了威震一方的大将军。离家数年,渣男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的儿子将她除掉。毕竟,娇妻美妾在怀,又老又丑的她便成了他的人生污点。可怜她为堂家操劳多年,辛苦拉扯四个继子长大到头来,却被弃在破旧的草堂,最后一铁锹砸下去,断送了性命。她悔,她恨!她这是耗尽自己一生,养了一窝子白眼狼啊!江云死了,死不瞑目!可一睁眼,她又回到了九年前。这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第16章
第17章
第18章
第19章
...
第20章2024-10-25 08:31:14
【原文摘录】
他爷堂守业早死在战场上了,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为了养大几个孩子落得满身病痛还摔断了腿。
“回来了!回来了!听说晌午就回!我的乖儿,咱们可发达了!你爷可是大将军要接咱去京城享福呢!”
是大儿媳王巧嘴的声音,江云苦笑,儿媳妇怕是做大梦了,还将军?那自己岂不是将军夫人了?
江云仔细从脑子里搜索丈夫的身影,想象丈夫成为将军的模样,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这辈子她就窝在这小山村里,没见过将军,更重要的是,连自己夫君他都没见过几面,早就想不起来他是何模样了。
她十四岁嫁给夫君做续弦,夫君却在成婚当天就入了行伍,留下四个继子让她操持,这一晃就是二十五年啊......
江云恍惚了一阵,又听王巧嘴继续道:
“不光你爷回来,你二叔三叔也回呢!听说你二叔中了举,三叔也在你爷手底下成了小将军呢!”
王巧嘴炫耀般拉长了声音吵的江云脑仁疼,心里却生出些期待来。
老二堂永孜中了举是有可能的,他自小就聪明,只可惜三年前他进京赶考,自此再没回来。
她以为他出了意外,为此日日伤怀,花了不少银钱托人打听,难道他没出事还中举了?
那可真是苍天保佑,太好了......
还有老三堂永成,两年前这孩子非要像他爹一样入伍从军,自己死活拦不住,还真叫他闯出名堂了?
永龙呢?不知道老四这会儿在哪。
想到半年前老四将她全部身家偷走,还把追出去的她推进河里差点淹死,她便一阵心痛。
不过,若是老二老三有出息,兴许能找找他。
老四打小没吃过苦,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望子成龙,这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牵挂,也是她最大的期许。
江云如此想着,挣扎着就要起身,还没爬起来又重重摔了回去。
她这副身子不成了,这些年没日没夜干活早就掏空了身体,小小一场风寒就叫她彻底爬不起来了。
可是,她不甘心呐......她好不容易养大了四个儿子......
就算是死,她也想先见他们一面啊!
“哎呀!遭了!相公你快来!”
王巧嘴突然一声惊呼,紧接着便是堂家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怎么了?”
大儿堂永望低沉的声音传来,江云再次挣扎着爬起来,张口想喊。
儿啊,她的好大儿,她想问问老二老三是不是回来了?
然而,她一挣扎便浑身疼的冒冷汗,干裂的嘴巴像缺氧的鱼大大张开,却发不出任何音节。
自打她这次病倒,大儿媳就以担心她过了病气给大孙为由将她搬来了草窑。
—— 引自章节:第1章
身下青色粗布床单铺的整整齐齐,放眼望去,屋内的一切陈设都是那么熟悉。
虽是寒冬腊月,江云却感不到任何寒意。
只因这屋子青砖绿瓦,比那破草窑暖和了不知多少倍。
看着眼前场景,江云控制不住的震惊。
一颗心怦怦乱跳,几乎就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闭了闭眼,她仍旧不敢相信。
这是她摔断腿之前住的屋子!
突然之间,好像一道惊天霹雳突然打在她身上,叫她止不住的颤栗。
一个荒谬的想法冒了出来:她重生了!
“不就是一个小小风寒?这就躲懒睡起大头觉了?这一家人还吃不吃喝不喝了?”
王巧嘴尖利的声音直直撞进耳膜,刮的她脑门疼。
“要我说这家就该分了!一家老小就指着相公吃喝,别人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江云快步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一条缝,只见王巧嘴正挺着五个月的孕肚在院子里骂骂咧咧。
眼睛一酸,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江云赶忙关紧窗户,背靠墙捂紧嘴巴,不让呜咽闯出喉咙。
她真的重生了!
重生在她三十岁这年,王巧嘴的孩子还没生出来,她也没有被老四打断腿。
一切,都还来得及!
房门被人敲响,江云赶忙擦干眼泪收拾好心情。
她有太多疑问没有解决,眼下还不是跟这群畜牲撕破面皮的时候。
堂永望一身长衫,身姿修长挺拔,满身的书卷气。
想起他的狗吠狼心,江云心中感慨,可真是白瞎了这么一副好相貌。
见江云好生站着,他眉头一皱,俊颜染上了不快:
“既然醒了,就该早早把饭做上,莫要让人说嘴。”
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堂永望一刻都不想在此处多待。
走出几步又停下来,依旧背对着江云:
“巧儿这两日身子不适,就做白面疙瘩吧,记得里面卧俩鸡蛋。”
那股怨恨不甘终究是压不住了,从江云牙缝里钻出来:
“乖儿子,娘病了,做不了饭。这白面疙瘩你做好了记得给娘端过来。”
说完,径直走回床边躺下了。
真是舒服啊,尽管褥子不够厚,被子也打满了补丁,可比起那狗窝简直是天堂。
堂永望以为自己听错了,待看她真的躺下不管,脸色黑如锅底:
“娘!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巧儿说自打她进门你就总偷懒耍滑,我原还不信,没想到你果真如此!”
江云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
她偷懒耍滑?
那王巧嘴自打进了门就处处拿娇,这不会做那不会干。
也只有堂永望回来她才装模作样又挑又抗。
前世自己忙的脚不沾地懒得拆穿她,没想到她背地里竟是这么诋毁自己。
—— 引自章节:第2章
耳边终于清净了,江云却虚脱一般滑坐在地上,苍白着脸痛苦的抱紧了头。
头骨碎裂的疼痛仍在,死前的那一幕如同噩梦般挥之不去。
略微休息片刻,江云便赶忙起身从箱笼里翻出家里的房契地契,还有仅剩的二两银子。
这些东西是自己全部的身家了,必须妥善保存才行。
前世堂永龙染上赌瘾,为了还赌债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部偷走。
她花了很大代价才把这座小院赎回来,否则他们一家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
呸!谁跟他们一家!
江云暗骂一声,将所有家当揣进怀里,重新将箱笼落了锁。
思索片刻,她背起背篓走出了家门。
冬日的迷迭岭被漫天大雪覆盖,江云深一脚浅一脚往山上走。
家里盖房子那会儿她为了省钱去砖窑里做了大半年的工。
每天跟那些男人一样没日没夜的干活,吃了多少苦,为的就是把这手艺学会,自己烧砖盖房。
后来还真让她学成了,就在山里搭起一座小砖窑。
房子盖好后,砖窑也就废弃不用,眼下正是藏银子的好地方。
正走着,突然听到前面树林里传来一声闷哼。
江云神色一紧,停下脚步仔细聆听起来。
入耳一阵压抑的喘息,隐隐还有血腥味儿传来。
这是有人受伤了?
江云握紧柴刀缓缓靠近。
果真是有人掉进了陷阱了。
看衣着打扮应是山里的猎户,此刻他的大腿被一枚木刺穿透,汩汩鲜血喷涌而出。
江云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听到有人接近那人抬头看了过来,那人神色戒备。
一看这人的长相,江云愣了。
这猎户小麦皮肤,眉眼俊朗,脸上线条棱角分明,生的很好看。
最关键的,竟然是她前世认识的人。
前世,她孤儿寡母,一个人拉扯四个儿子,家里粮食时常不够吃,她就上山挖野菜。
有一回踩空差点跌下山崖,就是这人救了他。
但碍于自己寡妇身份,她匆匆道了谢就离开了,甚至连彼此姓名都不知道。
再后来,这猎户就出了意外,掉进自己设下的陷阱里,无人问津,最后被野兽啃食,死的凄惨。
得知这个消息她无数次懊悔没有报恩,眼下这不是让自己赶上了吗?
江云心里直发抖,她按捺着自己激动的心情,放缓了声音:
“别怕,我救你上来。”
言罢,捡起一根木棍递了过去。
那人犹豫了一瞬,看了眼自己被刺穿的大腿,冷声开口:
“退后。”
啊?
愣神间,那人已经毫不犹豫的握紧木刺一把抽了出来。
嘶!
鲜血伴随着江云的抽气声喷溅出来,擦着江云落在一旁的白雪上,触目惊心。
—— 引自章节:第3章
其余几人见状撒腿就跑。
猎户看了眼还在渗血的腿并没有打算去追,逮住一个就足够了。
他那一箭并不至死,应该能问出些什么来。
不过不着急,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自己的伤。
猎户艰难的撑起身子,正准备回去上药时一双手扶住了他。
是去而复返的江云。
猎户眼里的惊诧混合着无处遁形的喜悦:
“你怎么又回来了?”
江云原本是走了的,走到半路突然想起自己还问他姓名,更不知他住在何处,又担心他伤重危险......
索性,她又跑了回来。
刚好看到有人被他一箭射进了陷阱里,没想到果真有人算计他。
究竟什么人如此心狠手辣?
生怕那些人去而复返猎户一个人应付不来,江云赶忙道:
“原是走了的,又有些不放心。快走吧,我送你回去。”
江云突然回来,猎户只好先把陷阱里的人放到一边,待会再解决。
他对江云道:
“有劳。”
已经知道那小子叫什么,猎户倒也不怕他跑了。
江云赶忙答应:
“好!咱们赶紧走,你的伤耽误不得。”
说着便扶着猎户离开。
猎户住在山腰,外面看平平无奇的一个山洞,甚至看不出来有人住的样子,里面却别有洞天。
明明只有简单的石床石桌石椅,却处处都透着干净整洁,连那被褥都叠的整整齐齐。
相比村里那些邋遢的“一家之主”,江云对猎户对了几分好奇。
让猎户在石凳上坐好,江云仔细打量起四周来。
“你这里可有药材?没有的话我去山下给你买回来。”
猎户虚弱的指了指一处墙壁,壁龛中整齐的摆放着几个瓷瓶:
“左起第四个。”
江云快步走过去,取下药瓶递给他:
“你自己可以吗?”
明明眼都不眨就把木刺拔掉的大男人,此时却虚弱无力的靠着石桌:
“怕是还得劳烦姑娘。”
这是他第二次喊自己姑娘了,江云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
“我叫江云。”
说完,低下头借着上药掩饰自己的慌乱。
她已经许久许久不曾这样介绍过自己了。
不是江氏,不是堂三嫂堂三婶子,不是孩子他娘。
她这辈子,要堂堂正正的做江云。
如此想着,她垂下去的头又微微抬了起来。
心虚什么?这条路她要理直气壮的走下去!
想着,她壮着胆子开口询问:
“你呢?你叫什么?”
不知是山洞里的油灯太暗,还是江云眼中的光彩太过夺目,猎户不禁晃了神。
一个深藏心底许久的名字脱口而出:
“宋安。”
“咕噜噜......”
一阵不合时宜的腹鸣响起,江云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猎户朗声一笑:
—— 引自章节: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