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4-10-28 07:2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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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父亲是位德高望重的医学教授。一直说要退休,今年却突然高高兴兴地上班去了。还每次加班到很晚。母亲向他控诉:“孙女今天发烧,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我沉默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因为我知道,母亲的电话打过来时。父亲正在送刚来医院实习的小护士回家。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4-10-28 07:25:26
【原文摘录】
因为我知道,母亲的电话打过来时。
父亲正在送刚来医院实习的小护士回家。
—— 引自章节:第一章
母亲饱经沧桑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显得更加苍老。
她已经七十三岁了。
前年脑梗发作,侥幸留下了一条命,却也落下了腿脚不便的毛病。
复健两年,见她走路没什么问题了,父亲就让她专心在家照顾我女儿。
母亲吵着吵着,难受得流下泪来。
女儿今年上初一,有轻微的自闭。
平时做作业时遇到难题,总会大吵大闹。
我和妻子离婚后,对女儿的感情也淡了,只想把这个麻烦丢给母亲。
“我一个人带孙女去急诊,输液......欣怡难受得一直哭......”
“好不容易等她好些了,还要收拾房间、准备晚饭......你怎么不体谅体谅我!”
“够了!”
父亲不耐烦地打断:“我在医院救死扶伤就轻松了吗?你就是带个孙女,有这么委屈吗?”
他转身欲走,却被母亲一把拉住。
“你衣领上的粉底印是哪来的?”
母亲的眼睛猛然睁大,紧紧揪着父亲的领子。
“李明德,你给我说清楚,你今天到底跟谁在一起?”
我心里“咯噔”一下。
要是被母亲知道父亲不接电话,是因为和实习小护士在一起......
我突然想起了父亲对我说的话。
“长清,小秦今天情绪不太好,说不想上班。她一个小姑娘独自回家不安全,我去送送她。”
我看着父亲,陷入了沉思。
明明父亲之前总是抱怨那个叫秦玥玥的实习小护士。
自从她来到心外科后,父亲每天都会在饭桌上向母亲抱怨。
说秦玥玥粗心大意,马虎莽撞,是科室里最让人头疼的护士。
“小秦虽然已经二十多岁了,但耍起小性子来比欣怡还厉害呢。”
父亲见我走神,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看着笑容满面的父亲,点了点头:“好吧。”
母亲迟迟得不到回答,摔碎了她珍藏多年的青花瓷。
父亲这才解释。
“长清做完一台手术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我带他去食堂吃饭,手机忘在办公室里了。”
他装作无所谓的扯了扯衣服。
“估计是查房时不小心蹭到哪个护士的脸了。”
父亲笑了笑,上前想要安慰已经歇斯底里的母亲。
“长清也在医院上班,我能背着他去哪呢?
“我这不也是为了工作吗?
“你要是不信,问问长清。”
母亲将目光投向我时,我还没来得及躲避。
“是这样吗?长清。”
我点了点头。
“对不起妈,让您受累了。”
母亲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她身子摇晃了一下,甩开父亲的手,疲惫地说:“我去看看欣怡。”
父亲盯着衣领上的粉底印,露出了一丝微笑。
对着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睡得很沉。
—— 引自章节:第二章
而母亲收拾好,端坐在餐桌旁:“我决定让欣怡去寄宿,你下班后早点回来商量。”
母亲今天梳了低低的发髻,整个人看上去都很端庄。
“嗯?”
父亲拿上车钥匙,“欣怡才初中就寄宿?不是说要陪她到高中……”
“我想休息。”母亲打断他的话。
“我不想再为了照顾她,熬夜做饭打扫。”
“也不想再每天辅导功课到半夜了。
“寄宿以后,我还能多休息会儿……”
父亲哑口无言。
等走出家门,他才表现出不满。
“你妈也太自私了,为了清闲就要让欣怡寄宿。学费贵不说,照顾也比不上家里。”
我跟在身后。
我不明白,父亲不是嫌弃母亲整天唠叨吗?
怎么现在又不支持她轻松些呢?
一下班,父亲就带我来了他的诊室。
我问他:“妈不是说让我们早点回家吗?”
父亲整理了下病历。
“你妈在家又没什么急事,只是洗洗衣服做做饭而已。”
我还想说什么,却被突然进门的秦护士打断。
“李主任!”
秦护士活泼地走了进来,“李医生也在!”
她笑容明媚,很有感染力。
“主任,今晚值班的同事请假了,我一个人值夜班好害怕哦。”
秦护士拽着父亲的白大褂。
“作为主任,是不是应该关心下下属的工作状态?”
她双手背在身后。
“您要是不陪我,我就不敢值夜班了……”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父亲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陪你值班,行了吧。”
秦护士开开心心地走在前面。
父亲在后面低头一边看手机,一边无奈地说:“不值夜班怎么行。”
秦护士听见了,回头对父亲甜甜一笑。
父亲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气质儒雅,有种历经岁月的魅力。
就是那种感觉最吸引人了。
这句话是秦护士告诉我的。
我虽然不理解,但我知道父亲只要和秦护士在一起就很放松。
就像现在,父亲带我来了一家餐厅包间。
变态辣烧烤。
水煮肉片。
冰可乐。
以前因为我的肠胃炎,母亲让我少吃的东西,现在就这样大喇喇的摆放在我面前。
我心满意足地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
一抬头却发现父亲正盯着秦护士沾满汤汁的嘴角。
秦护士没察觉到自己的狼狈样子。
我刚要提醒。
却看见父亲俯身用纸巾擦了上去。
等秦护士反应过来,羞红了脸要推开他时,他回头看我。
我立刻低头喝汤,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李明德。”
我猛地抬头。
这是秦护士第一次叫父亲的名字,语气认真。
秦护士拉住父亲的衣袖,轻轻靠在他肩上。
我四处张望,尴尬得有些不知所措。
—— 引自章节:第三章
她紧锁眉头,盯着父亲。
父亲目光闪烁,随后强装镇定地说:“我不是在医院忙吗?你不会叫个外卖?”
母亲突然冷笑,她指着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客厅说:“我一有空就要做家务,刚休息一会儿就收到学校明天的家长会通知。
“我又立刻起身给欣怡准备衣服……
“再说了,你从医院回来,可比外卖方便多了!”
父亲脸色微变。
“好了好了,一顿饭不吃能怎么样?饿一顿无所谓。”
他不情愿地接过欣怡的作业本。
“我给忙忘了,你现在叫外卖吧,我也不清楚你想吃什么。”
母亲看了父亲许久,轻声说道:“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以前每天都要关心我的情况,比我自己还了解我。
“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你反而不了解我了是吗?”
母亲的语气很轻,却充满了失望。
“李明德,我们……是不是该考虑分开了?”
父亲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良久。
“你又来了。”
他不解地看着母亲。
“无事生非,因为一点小事就要跟我闹?”
父亲瞥了我一眼,“长清,去洗漱休息。”
我得到指示后,迅速回了房间。
等我再看时,发现父亲已经安抚好了母亲。
欣怡也睡着了。
我松了一口气。
可我却整晚辗转反侧。
母亲说分开,是真的想要离开父亲吗?
第二天,我问父亲:“爸,我有点担心,妈会离开我们吗?”
父亲愣了一下。
他摇了摇头。
“不会的。你妈是独生子女,没有其他亲人,她的生活中只有我们知道吗?”
我放下心,回了医院。
可我刚到医院,就肠胃绞痛,几乎站不稳。
我突然感到天旋地转,随即高烧不退。
不知昏睡了多久。
醒来时同事告诉我,是因为食用刺激食物导致了急性肠胃炎。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见父亲站在病床旁。
而母亲牵着欣怡,双眼哭得通红。
我心中不安,想握住母亲的手,却被她冷漠地避开。
她神情痛苦,看着父亲:“你不是说你在值班吗?和小护士亲热就是你在忙的事情吗?”
母亲转头看我,眼中充满我从未见过的失望。
我求助地望向父亲。
父亲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对不起,婉容。”
他上前想拉母亲的手。
“是我一时糊涂,没和小秦保持好距离。”
母亲绝望地甩开:“要不是长清不舒服,发高烧说梦话,我都不知道你们已经亲密到这种程度!
“真讽刺,我好不容易有空看新闻,映入眼帘的就是你们在医院亲昵的报道!”
最后,母亲牵着欣怡说:“你真让我感到恶心!李明德,我们离婚吧。”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