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糖果超甜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4-10-29 04:09:05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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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和夫君相互纠缠近十载。他风流倜傥,处处留情。而我掌控着他的大半家产不肯放手。我们彼此较量,谁也不愿低头。直到今天,我决定和他和离。只因......我时日无多。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
第三章2024-10-29 04:09:05
【原文摘录】
我凝视着大夫所开的药方许久,方才遣人去找司琛。
我们虽是夫妻,却连过问彼此行踪的权利都被视作僭越。
「请夫君回府一叙」,我抚案而言:「我欲与你和离。」
「呵」,对面冷笑一声便挥退了我的家仆。
是,这招我用过太多回,多数时候不过是想与他一晤的托词罢了。
他不信也对。
我等了两日,他未曾归来。
我看着那张预示我命不久矣的药方,不愿再浪费一丝一毫的光阴,取了绣袋便出了府门。
欲寻司琛,尚有一计,屡试皆效。
我来到一处小院,遣丫鬟通报。须臾,一个娇媚的姑娘款步而出。
「林小姐......」她眼中满是惊惶,仿佛我隔着门就能将她碎尸万段一般。
我睨了她一眼道:「唉,请转告司琛回府,就说我要与他和离,务必转达到。在他的这些佳人中我最看好你,待我们和离后,没准你就做了司府的当家主母呢。」
那姑娘红了眼眶,「林小姐,我从未有此想法......」
我叹了口气打断她,「少来虚与委蛇,速速转告他。若他明日再不回府,我就撬开你这门,闯入你的闺房,你以为设个门环就能阻我入内?」
懒得与她多言,我转身便走,料想今夜必能见到司琛。他最是宝贝乔念,我上门挑衅,他怎能忍得?
夜幕刚刚降临,司琛便怒气冲冲地闯入了我的院落。
「我不是与你说过,莫要再去寻乔念!」
我慢悠悠地斟了杯酒看着他道:「怎么?我去了你能把我如何?」
他气狠了又拿我无可奈何,只能说些令我不悦的言语,「我不知你此举何意?乔念已是极为听话,你我早已貌合神离,你既不肯与我和离,还不许我纳一个心仪的在身边?」
「你莫不是巴不得人人如你一般孑然一身?」
「砰!」的一声,我摔碎了手中的酒盏。
他说得不错,我确是孤单,故而这些年来才紧紧抓着他不放手,明知他与我早已无情,却仍不肯和离。
「正是,我在地狱,你又怎能登天堂呢?」我斜睨着他,嘴上也不甘示弱地反驳着。
心中却觉疲惫,这几年来每逢与司琛相见,皆是剑拔弩张,又有何意思呢?
我重斟了一杯美酒,坐于他对面,将和离文书置于案前,「签了吧,纵使我下地狱,也不愿再见你一面。」
「生前已是形同陌路,死后又何必纠缠不休!」
司琛板着脸翻开和离文书看了起来。我透过杯盏打量他,依旧是那般俊朗,剑眉星目,高鼻薄唇,怪不得薄情寡义。
这人怎么还是这般好看,真是气人。
—— 引自章节:第一章
我不再出入司府,也鲜少有人唤我林夫人了,眼前这位管事倒是唯一一个。
我翻开和离文书,在最后一页上签字画押,「林夫人,可以再仔细看看的。」
「不必了,没什么好看的。」
我笑着将文书递还给他,「转告你家公子,一个月后礼部见,他可莫要迟到。」
别耽误了我最后的时日。
「是。」管事礼貌地告辞,我们分头离去。
司琛不想让我留在京城,我自己也不愿久留于此,落叶归根,我想回故乡。
一路顺遂,终于抵达青城。
想来,我已有近五年未曾归来了。
我先去了一趟祖坟,「爹娘,祖父祖母,我来看你们了。」
司琛说得不错,我确实孤单。
我在墓碑前坐下,我年幼时爹娘便遭遇马车翻覆逝去,及笈后祖父祖母又相继离世,我将他们长眠于此。
「我在附近也选了块地,一来我实在是想念你们,二来......我觉得这风水颇佳,哈哈。」
我没有久坐,初冬天气已然寒冷,有细碎的雪花飘落,我觉得脚有些发凉。
「罢了,我先回去了,很快我们就能相见,到时再好好说话吧。我定要与你们细说司琛这个薄情寡义之徒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我絮絮叨叨地拍了拍衣裳,转身离开了祖坟。
正值学堂放学时分,我路过青城书院,在那里驻足片刻。
身着青衫的学子们脸上洋溢着笑容,读书时光里放假最是令人欢喜,哪怕只是短暂的休沐。
我在门口徘徊许久,终是迈步走入书院。
「哎,你是何人?」门口的老夫子拦住我,我急切地说:「夫子寻家长,老丈我实在着急,若是耽搁了夫子会生气的。」
或许是我眼角泛红,又或许是我演技精湛,看门老丈还是放我进去了。
我长舒一口气,慢悠悠地在书院中游荡。
有学子提着扫帚清扫院落,有顽皮的学子们追逐玩闹,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我凝神望去,恍如隔世,眼前仿佛浮现出年少时的我和司琛。
我微微摇头,缓步走向书院大堂,循着记忆寻到了三年级五班。堂内无人,我轻轻推开门,「吱呀」一声,门开了。
我徐徐踱入堂内,仿佛能从陈旧的气息中捕捉到往昔的记忆。
我数着步子,坐在当年我的位置上,将头埋在袖中。
「一、二、三」,这是求学时我的秘诀,只要数到三,司琛便会出现在眼前。
我抬起头,面容晴朗的少年就站在我的案前伸出手,「小婳,我们回府吧。」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他身上,宛如给他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
「一、二、三」,我睁开眼,幻象消散无踪。
—— 引自章节:第二章
我们大婚后,司琛总是忙碌,画像也渐少。起先是背对而眠,后来是分房而居,再到后来是分居两处。
司琛开始与不同的女子往来甚密,我才醒悟我们早已是貌合神离。
我绕屋一周,随手打碎了一个紫玉摆件。那是我祖母生前钟爱之物,我本欲赠予她,谁料天不假年,她未能熬过那个寒冬。
我寻觅良久不得,原来是被司琛用来讨好他的新欢了。
「呵」我不再迟疑,挥动手中擀面杖,顷刻间将屋内摆设尽数砸毁。
或许是力道过猛,点点鲜红溅落地面。我仰首止血,低头时恰与惊愕的乔念和盛怒的司琛四目相对。
「林!水!婳!」
「呕!」我作势欲吐,「莫要唤我名讳,我闻之作呕。」
我以擀面杖抵住司琛胸口,一字一句道:「明日,礼部见。」
这口恶气,总算是出了。这段姻缘,我一刻也不愿再维系。
「林水婳,我忍你已久!」司琛怒不可遏,将我抵在墙角,我鼻血又起,仰首强忍。
「你怎么了?」司琛力道稍松,我轻松退开一步。
「我心火旺盛,被你和你的新欢气的。」我将擀面杖搭在肩上,对着他说:「司琛,我也忍你良久,速速和离,你我各行其道,此生再不相见。」
来世......也莫要相逢。
苦痛难耐,实在是......难以承受。
有了先前的教训,次日司琛独自前来。我们默然无语,立刻签字画押,印章落下,我们终得一纸和离书。
司琛一言不发,转身离去,再未回眸。
我凝视他背影良久,忽然想起多年前的寒夜,他将暖融融的汤婆子塞入我手中,柔声道:「小婳,你先行,我在此守望。」
那温暖的手,那炽热的目光,曾让我度过数个不觉寒冷的冬夜。
我呵出一口白气,拭去泪痕,登上离京的马车。
司琛,我们应当......不会再相逢了。
我入了一家医馆,开始敷衍了事地接受调养。
「十八号榻!你怎又偷偷拔了银针!」正叉腰训斥我的是个实习医徒,年纪尚轻,但行事利落,训人起来也......毫不留情。
我缩肩乖乖受教,「你是否不愿调养!说!」
我转动眼珠,半真半假地道:「这针实在扎得我浑身发冷,能否为我寻一个小暖炉?」
小娘子虽半信半疑地审视着我,但仍是气鼓鼓地取来一个精巧的汤婆子。
「不许再偷拔银针!」她俯身叮嘱,「可还疼痛?」
我注视她双眸,鼻头竟有些酸楚。许久无人问我疼否,关心我的人早已不在人世。
「不疼不疼,有劳小周了。」
—— 引自章节: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