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糖果超甜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4-10-29 07:49:42
状态: 完结
字数: 6.88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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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山崩之际,我与姐姐皆被掩埋。我侥幸生还,姐姐却不幸丧命。自此,姐姐成了众人心中的白月光。母亲埋怨我夺走了她最疼爱的女儿,兄长质问为何只有我还活着。江辰以虚有其表的婚姻,将我囚于樊笼。他道:“爱而不得,就是你此生最大的报应。”我向他们赎罪五年,直至查出身染不治之症。正想寻短见之时,脑海中却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早知你这么没用,当初就该死了算了。】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
第三章2024-10-29 07:49:42
【原文摘录】
他道:“爱而不得,就是你此生最大的报应。”
我向他们赎罪五年,直至查出身染不治之症。
正想寻短见之时,脑海中却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早知你这么没用,当初就该死了算了。】
生辰那日,我却得知自己身患绝症。
大夫案前执笔疾书,一边道:“还请通知府上亲眷前来商酌。”
“好,我让人去通传。”
我思忖片刻,终是唤来贴身丫鬟,低声吩咐:“去请夫人过来。”
丫鬟领命而去,我独坐堂中,心中忐忑不安,手足微颤。
我等了许久,正要放弃时,帘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母亲掀帘入内,冷声问道:“何事?”
“母亲......”一开口便忍不住哽咽,恐她厌烦,又急忙平复情绪,俯首道“您可有闲暇?女儿有要事相告。”
“没空,一会儿还要赴宴,没什么大事就改天再说。”
“母亲!女儿身染重疾!”我猛然抬头,双眸紧紧地望着她。
母亲沉默片刻:“染病便去寻大夫,来寻我作甚?”
明知不该抱有期待,可听闻此言,我仍不免心如刀割。
“若是......若是无药可医之症呢?”
“那就去求神拜佛。”她语气中透着不耐,“大夫都治不好的病,你找我有什么用?不说了,我要走了。”
话音未落,母亲已转身离去。大夫见状,安慰道:“无妨,夫人若是想静养,可先回府歇息......”
我紧攥着手帕,泪如雨下,起身道:“容我回去思量一番。”
“你还年轻,性命乃自己的......”他面露不忍,欲再劝。
我摇头,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谢谢大夫。”
无人期盼我活下去,我本该在五年前那场劫难中丢掉性命。
2
在外徘徊许久,我回府时已是灯火阑珊。
不出所料,府中一片漆黑。
我未唤人点灯,凭着熟悉感摸黑入内,却不慎碰倒了门口的鞋架。我摸索着点燃蜡烛一照,入眼是一双绣花鞋,而我从不穿这般鞋子。
仿佛回应我的疑惑般,屋内灯盏突然亮起,从楼上款款走下一道妖娆身影,一身红衣,头上珠翠叮当,脸上带着几分醉意。
她手里把玩着一支玉簪,见我归来,脸上露出几分玩味,随手将簪子丢进桌上的铜盆。
“夫人今日怎么回来这般晚?”
月娘走近,我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脂粉香,是我常用的那款。
她拨弄了下头上的珠钗,仿佛这府邸的女主人般吩咐:“老爷今日喝多了,楼上乱成一团,夫人要不要去看看?”
—— 引自章节:第一章
我险些摔倒,车帘掀起,他冷声道:“上来。”
自从两年前江母身体抱恙,除了前往江氏老宅陪侍江母,其余时间他便不许我私自出府。
我每日的生活宛若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江辰今日不知发什么疯,一路上马车疾驰,几次险些撞到行人。
到了老宅门前,他勒停马车,我推门,却发现仍锁着。
一路面色阴沉的江辰,此时突然开口:“昨夜并未越矩,只是我身体不适。”
咔哒一声,锁开了。
我下车,门刚关上,马车便绝尘而去。
这番含糊其辞,我却听明白了。
他在向我解释,昨夜他们并未在主房有何逾越,因他身体不适才换的床具。
可,又有何区别?
终是纵容其他女人随意使用了我的物事,房内留下了别的女人的气息。如此羞辱于我,我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走进主宅,坐在软塌上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回过头,见我到来,眉开眼笑:“安安,你来啦?”
她唤的是姐姐的闺名,江母两年前患了脑疾,大夫施术后便落下了病根。
她神志不清,记不清人和事,我多番解释,她仍把我认作小时候常来府上玩耍的沈安。
而我是沈念。
这两年,我已习惯在她面前做沈安,因为在她心里,沈安最是讨喜。
我俯身靠近她,江母轻抚我面庞,触到了我的泪,她神色慌张:“怎么了宝贝?”
我说:“我身患顽疾,我害怕。”
“不怕不怕啊,姨姨疼你,安安乖,姨姨疼。”
这难得的温情让我眼泪流得更快,即便是顶着沈安的名字,我也甘之如饴。
我不怕死,可我怕孤身一人承受痛苦,身边人却冷眼旁观,甚至拍手称快。
4
今日是姐姐的忌日。
这天姐姐的亲朋故旧,都会前往墓前祭奠。
我不受欢迎,若非我,优秀的姐姐也不会香消玉殒。
我特意与他们错开两日才去祭拜,不想却碰见许久不见的兄长。
他在墓前饮酒,见我出现时,眼中满是轻蔑:“这么快就忘了她的忌日?”
我未作解释,在坟墓前摆满鲜花和姐姐喜爱的各种果品点心。
墓碑上雕刻了姐姐的小像,将她美丽的容颜永远定格。
岁月再也无法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我恭敬地向她行礼。姐姐,对不起,我从未想过伤害你。若重来一次,我宁愿长埋于此的人是我。
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我抬手抹去,却越抹越凶。
沈煜神色不悦地看着我:“你这是作甚?事过经年,还要如此哭哭啼啼,外人怕是要以为你真心愧疚。”
—— 引自章节:第二章
此刻就算端上山珍海味,我也尝不出滋味。
对面的沈煜慢悠悠地接话道:“别听她的,她向来没什么品位,你做糕点的手艺已胜过外面九成九的店铺。”
母亲也附和道:“我也觉得不错。”
看来无眼光的只我一人,我勉强笑道:“对,我没什么品位。”
无多待的必要了,我随便找了个由头要走,母亲茶杯停在嘴边,搁回桌上,开口带着几分不悦:“方才归来,未坐多久便急着离去?”
“我身子不适。”
“是府上何处让你不适?”
见气氛不对,表妹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姨母,其实是我与友人有约,方才让表姐离府时顺道带我一程。”
谁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个托词,母亲深吸口气,目光移开继续品茶:“罢了,那路上小心。”
宴席将散,可我却一句贺寿的话也未能说出口。我压抑着腹痛快步走向府门外,无力地靠坐在马车上,静静地等候着表妹。
6
沈煜跟了出来,他上下打量我一番,道:“瞧你活得好好的,也未见你如何。”
这是在回应半月前,我在墓前对他说过的话。
在他看来,此时我安然无恙地立在这里,更加证明那日不过是在胡言乱语。
我充耳不闻,待表妹过来便驾车离去。
谁知未行多远就遇上意外,一辆失控的马车朝我们撞来。表妹惊叫连连,我急忙勒马,拼命躲避。
肇事马夫的车在官道上翻了两圈,一头扎进路旁的树丛里。
受到惊吓,又骤然用力,我的腹痛再也压制不住,短暂昏厥过去,很快又被表妹的哭声唤醒,她正哽咽着向路人求救,惊慌失措,语无伦次,好不容易才说清原委。
等她哭诉完,我忍着痛意让她派人给母亲送信。
得知我们出事,向来镇定的母亲匆忙随着信使赶来,问询时连声音都带了一丝慌乱。
表妹哭哭啼啼道:“我们、我们无碍......就是受了些惊吓。”
我听出母亲松了口气,她安慰完表妹,忽然话锋一转,开始数落我:
“我以前就跟你说过,走路要当心,要留意四周!从前你就莽撞,如今不单害了自己,还连累他人!”
每一句话,都如利刃般刺入我心。
腹内绞痛,眼前阵阵发黑,耳边责骂不绝于耳:“从小到大,你可曾听进去过我一句话......”
无论我做什么都入不得她眼,在她眼中,似乎我生来就不如他人。
然而她并非只会责骂的母亲,她也有慈爱温柔的一面,只是我从未得到,我从来都未得到。
痛苦、委屈、绝望,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 引自章节: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