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4-10-29 05:5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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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的手被镰刀割伤缝针时,刘杨正和青梅在麦田里嬉闹。当天,他依旧拿着换下来的脏衣服给我,却丝毫没有留意到我手上缠的纱布。“洗干净,明儿来取。”很快,汗馊味的衣袋里掉落出一件不属于我的红色内衣罩。我将衣服扔进了河里,敲响了队长的门: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4-10-29 05:57:58
【原文摘录】
我将衣服扔进了河里,敲响了队长的门:
“陈队长,我愿意申请回城,请帮我安排下周一就走吧。”
1
“你终于想通了,知青回城的机会难得,还是你爷爷靠着勋章给你争取来的。正巧要交报告,我把你写上去。”
我向陈队长道谢之后,开始往屋赶。
天色渐晚,农场外还有零星几个人在田里收割麦子。
粗矿的吆喝声格外响亮。
有男声也有女声,只不过女声笑得甜腻,是刘杨的青梅李娟。
“杨哥,我这儿好了,你来呀。”
“来哪儿?”
“这儿,捆这儿,你呆不呆?捆我干啥?”
......
他们从麦田里探出身,正好看到了我。
笑声戛然而止,而刘杨的手还搭在李娟的腰上。
李娟“哎呀”一声,推着刘杨的手,急切地解释:
“我......我们在收麦子,不小心......”
刘杨忍不住插嘴,“方柳,你别又小心眼,收麦子都这样的,你......”
明明我什么都没说,两人像做亏心事了一样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是来和你说一声,洗衣服时没抓住,衣服被水冲走了。”
我举起搀着纱布的手,平静地强调:“以后别叫我洗了。”
上午我正在想刘杨和李娟不清不楚的关系,一时走神,被镰刀割到了。
伤口深得见骨,血流满了好几个帕子。
送去卫生院时,又缺麻药,只能生生熬着。
一针一针,见血穿肉,疼得我满头满脸的汗。
而周晴回去叫刘杨却迟迟未归。
等我再回到农场时,周晴才不情不愿道出了原由:
“我去叫了,可刘杨那个混蛋说你平时娇滴滴的,一点伤就大动干戈,他忙,走不开。”
“可他明明和李娟在麦子上睡午觉呢!我气死了!我和他吵了一中午。”
周晴说的是实话。
因为我撞见过好几次了。
躲在麦田深处,睡在一个矮矮的麦堆上,孤男寡女,勾肩搭背。
我说过好几次,影响不好,注意分寸,而刘杨只认为我是小肚鸡肠,他们从小长大的情谊比革命的友谊还要深,是我比不上的。
吵累了,心累了,没意思透了。
所以,这次,我再次看到,手很痛,心仿佛没有这么痛了。
刘杨似乎才看清我的伤口,眼神明显浮现出一丝愧疚。
但李娟眼珠子一转,捂着脚踝直喊疼。
“哎哟,好疼啊。”
这一声喊进了刘杨的心里,他下意识蹲下身撩开李娟的裤脚检查。
“哪儿疼?怎么弄的?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
—— 引自章节:第一章
偏偏因我刚来农场人生地不熟遇到了热心的他,心动了,真是傻的可以。
刘杨放手,往前一站,单膝跪在地上朝着李娟说:“上来,哥背你回家。”
见李娟看着我不动,刘杨带着怒意警告我:
“娟儿脚伤了,别闹了,还不走开?”
会走开的,我也不会再计较。
我没有反驳一句,沉默着侧身让开了路。
他微微意外,但在李娟地催促下,还是背着人快速走过。
我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
心念,真好,一天过去了。
还有四天,就可以和家人团聚了。
2
第二天一早,我吃了一碗稀米粥。
周晴特别诧异地看着我:“方柳,你怎么一个人都吃了?不给你家刘杨留了?”
来农场两年,虽然日子比不上在城里,但吃喝都包分配。
稀米粥,白面条,偶尔还有荷包蛋,这些都是大队里村民吃不上的。
刘杨一家五口,他排行老大。
每天都吃玉米糊糊干最多的农活,省下的都让给了弟弟们。
和他在一起后,我心疼他,顿顿都自己偷偷省点藏点留给他吃。
两年来,自己都瘦了一圈,还几次还晕在田里。
可没成想我一直以来对他的帮助,却变成他讨好青梅的花样。
好几次李娟都当着我的面炫耀,真是恶心又寒心。
思及此,我把碗底都舔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方柳戳了戳我的手臂,朝门口点点。
“说什么来什么,不会来朝你要米糊的吧?”
刘杨站在门口,外衣敞着,漏出黝黑又精瘦的腰腹。
他见我看过来,露牙笑着大力挥手臂。
“方柳,方柳!你来!”
农场的同志们一看这样子,纷纷朝我投来嘲弄的目光。
“哟哟哟,野鸭子黏上凤凰咯。”
“乡野风味就是比城里好呀,山猪要吃细糠咯。”
“别真的种在地里,到时候生出小土豆哇”
他们都笑话我,一个城里人眼巴巴追着农村人跑。
那时我痴迷在爱里,不觉得有什么。
但现在看着他粗狂不修边幅的样子,倒真的有几分难为情。
我快速跑过去,将他往外推。
“找我干什么?”
他挠着脖子,傻笑:“妈叫你回家商量咱俩婚事。”
他不说,我真的都快忘了。
我们相处一年后,他问我愿不愿意留下来,他想娶我做媳妇。
我那时真的犹豫,留下来意味着我可能没有机会回去了,可离开他我又做不到。
他天天都问我的心意,我整晚整晚地忧心。
可后来他青梅回村后,他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事儿就耽搁了。
如今这么一说,我反而有点不知所措。
“你怕羞不去没事,我回去跟我妈说一声,下次再谈。”
—— 引自章节:第二章
他妈将我拉到屋内关上门说教:
“杨儿是咱家的顶梁柱,他喜欢你要娶你,我可以答应。但我先和你说在前头,以后嫁进咱家,可不能像你在农场一样好吃懒做。”
“改改你城里人的坏毛病,长嫂如母,他两个弟弟以后就靠你们养了。”
她叽叽咕咕还要说什么,我直接打断了。
“刘杨母亲,我现在认真地告知您,我马上要走了,不做你家媳妇,你家的规矩谁爱受谁受!”
刘杨他妈拍着桌子拧眉就骂:
“什么东西!教你规矩,你反天了啊!”
屋外的刘杨听到动静,也闯了进来。
“杨儿,你听听,她要和你分开!”
3
“方柳,城里人结婚要的三转一响,我家真给不起。你就别为难我妈了,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还说不嫁了要走了这种气话,娇气的脾气真的要好好改改。哪里像娟儿......”
他停住了,因为我已经无视他走了出去。
他火急火燎地来拉我。
“好了好了,快回去和我妈道个歉,别等我妈急了,你就真的嫁不过来了。”
“你家是有皇位继承还是有粮仓啊,我眼巴巴就非你不嫁?”
刘杨他妈那种话,都是旧社会的封建余孽。
他不但不帮我,还要让我低头服软,他怎么有脸的!
我头一次怼他,他明显生气了,插着腰指着我的鼻子,粗声粗气:
“方柳,你还在吃娟儿的醋,是不是?昨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脚崴了,我才背她的,总不能把她一个人撂地里吧。”
“是,不能。”
每一次吵架,都是我先服软。
这一次,他以为我也是真心悔过。
“对啊,我等下还要去给娟儿割麦送饭,你不会再吵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嗯,不会。”
没必要再和这种人,这家人生气了,不值得。
临走时他伸手要来摸我的脸,被我躲开了。
这一幕被刚回家的刘杨二弟看见,他夸张地捂着脸大喊:
“呀,嫂子和大哥亲嘴咯。”
农场里有规矩,要深入田间,努力耕作,不要光明正大地搞男女爱情。
所以,一开始我和刘杨谈恋爱都是偷偷摸摸的。
但被他二弟看见后,第二天总能听到我的流言。
害得我先进的资格都取消了,幸亏我吃住都在农场,才没被定上乱搞的名头。
我收回思绪,将兜里的糖掏出来,递给他二弟。
“弟弟,你要吃吗?”
他流着口水直说要。
我望着刘杨的背影,和他二弟约定:
“答应帮姐姐一件事儿,可以天天来姐姐这里领糖。”
—— 引自章节:第三章
“生日快乐,这是我偷偷攒的。回城了要见一面都难了,等回去了再戴啊。”
摸着锃亮的手链,我忍不住不舍地哭了。
周晴手忙脚乱地安慰我,这一幕正巧落在路过的刘杨眼里。
他放下锄头,抿唇从身侧的框子里拿了一双布鞋给我。
“给,我不会不记得你生辰的,咱妈给你纳了一双鞋,哭什么。”
他以为我是生闷气才哭的。
我没有伸手接,还是周晴拿过布鞋一瞧,气得她朝着外头扔去。
“呸!敢情不是给我们方柳的吧,这么大的鞋,是给你的相好的吧。”
刘杨被打了脸,有点心疼地攒着鞋子。
“方柳,你真不要?嫌大多穿双袜子不就得了,妈做了好几个晚上啊。”
这么老气的花纹,哪里是特地做给年轻人的。
“嗯,不要,不合适的鞋只会委屈了脚。”
“行,你别后悔!”
他丢下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5
晚间,我将铁盒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都是刘杨送我的,不值钱的东西。
第一次见面时,我摔在泥地里,他送我的帕子。
第一次牵手时,他替我摘的花。
第一次和他跨年,我带着他一起写的福字。
在这里,好多的第一次,都是刘杨带给我的。
那年一个炽热的少年撞开了我懵懂的心。
每一样,我都精心保存,夜里反复摩挲,任爱意蔓延。
只是,情谊如流水淡去。
现在,他的眼里没有了我的优点,全是错处。
我捧着东西去了厨房,周晴问:
“你真的要烧了?你舍得?”
火苗一点一点吞没了所有。
原来一盒子的东西,烧完了连灰都没有多少。
“嗯,烧了干净。清清白白来的,清清白白走。”
我和周晴并肩在院里散步,隐约听到西边牛棚传来异样的声音。
月黑风高的,周晴有点害怕。
“不会是野狼来吃牛吧?”
我拿着棍子,一步步靠近。
“不会的,要吃牛,牛早叫了。可能是偷牛贼!”
我咽了咽唾沫,心眼提到了嗓子口,还是壮着胆子走近。
哪里是偷牛贼,是刘杨和李娟......
他们相互抱着,而刘杨埋在李娟的胸前。
那个画面,震惊了我。
太羞耻,太不要脸了!
周晴尖叫着:“你们!你们!害不害臊啊!”
刘杨赶紧站起来,拎起裤子还来不及系腰绳,一腿一跳地叫住我。
“方柳,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本来我不想听的,但我突然好奇,这次,他会用什么可笑的借口。
刘杨见我不动,回去从李娟的手里将自己的上衣捞了过来,而李娟背过身去,不紧不慢地穿着衣裤。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