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织尔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4-11-20 08:16:58
状态: 完结
字数: 9.54万字
阅读人数: 16.04万人在读
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表面柔弱的伪装庶女x鲜衣怒马恣意张扬世子】起初,姜枝禾于江南初遇贺朝,只觉他眉下三分痣酷似故人。皎梨盛开的春日宴,他立于花瓣簌簌的日光中,汴梁少年好颜色,竟使春意让三分。再见贺朝,打马京城,一朝看尽长安花。后来,她问贺朝“人心有异,但天道有公。做错事的人就该道歉,不是吗?”她只一心讨个公道,即便付
【目录】
1
2
3
4
5
6
7
8
9
...
102024-11-20 08:16:58
【原文摘录】
连着三日的雨耽误了姑娘们出游,如今天放晴,便都着了几月前就做好的春装三两结伴,去那春日最盛的踏春宴。
担得起一个最字,自然是繁盛纷纷,热闹非凡。
姜枝禾甫一下车,陷入丝丝泥泞,浸过水的土地松软,不稍片刻就将蛟丝缀白珠的绣鞋染脏。
主子坐在马车内不清楚外头景象,赶车马夫与侍从须得好生睁着眼看着,寻个清落处再请主子下车。
大户人家的规矩更甚,又怎会有让小姐绣鞋沾尘之事?
姜枝禾抬眸瞧了眼立在一侧事不关己的婢子春若,默不作声的搭上她的手臂,借力下了车。
“三姐姐,快些跟上。”
前方有人喊她,姜枝禾迈步走到那人面前,刚站稳一只藕白如玉的胳膊就挽住她的臂弯。她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身子一僵,只片刻就随着那人的步伐往前走。
“今年春宴晚,又逢绵雨,好些花都不开,不过姐姐不必遗憾,等明年我们再来一趟,春日艳阳里的皎梨那可是画不出来的美景。只是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都说汴梁繁华,官道都是镶了金的,想来风景也不错,就算回不来也没关系。”
挽住她的人不停的说着,因着小她几岁,身量也矮了许多,豆粉的衣角随着步伐翻飞,俨然一副俏丽的模样。
“三姐姐,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一句也不应啊?”宋琢朱唇微抿,小鹿一般的眼睛里蒙了层不悦,尾音拉上,是撒娇的语气。
姜枝禾声音温和,夹在春风中,生了几分清淡:“我是在想落在窗前的雀儿,日日也如同你这般,扰的我不得清梦。”
三日细雨,宋琢嫌闷,日日待在姜枝禾屋里,走哪跟哪,若不是母亲不许,怕是连睡觉都要搂着她三姐姐。
“好啊,这才第四日三姐姐就嫌我聒噪了!”宋琢声音大了些,佯装恼怒的想要抽开在她臂弯的手却被用了力夹住,虽是生气的话,眉眼间却无半分怒意。
姜枝禾抬手为她拂掉落在发间的白梨,语气温和,目光平静:“不嫌你。”
寻了个无人的位子,姜枝禾屁股还没坐热乎就听一阵吵闹,人言人语中,听到了“探花”、“江南公子”的字眼。
她抬头,身前站了许多人,将她的视线挡得严实。
宋琢耐不住性子,拉着她就要往人群里扎,几番拥挤下,可算是到了最前头。
姜枝禾扶正歪了的步摇,姑娘们怀春的低语不绝于耳,她轻蹙眉头,觉得几分吵闹。
有人惊呼一声,姜枝禾下意识抬头看,只见湖中华贵游船甲板之上,或坐或立三五男子。
离得不算远,姜枝禾能看清几人的样貌。
—— 引自章节:1
江南,多雨。
姜枝禾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卸了累赘的发钗躺到窗边软塌上,盖好毯子手捧热水小口喝着。
突然一声惊雷,院中有人吓得惊叫,姜枝禾眉眼未动,继续沉思。
看似是沉思,不过发呆。
一直等到夜色渐浓,雨才停了,有丫鬟来叫她去前厅吃饭。
她简单收拾一番才去,屋内只有两位长辈。
“父亲,母亲。”姜枝禾行礼,规矩的坐在旁边。
姜枝禾的父亲宋安江是江南通判,即将去往汴梁,算是升职。日后只要兢兢业业,就算是能在汴梁安家,成为京中的官员。
宋夫人与宋安江是青梅竹马,性子柔和,并不待见她这个私生女,但毕竟是宋安江的血肉,只能忍着。
春若也是她安排在姜枝禾身边的。
三人都没说话,屋内的寂静是宋琢打破的,雀儿一样的小姑娘打着哈欠走来,嘴上说:“我还没睡够就被叫起来了。”
“你下午睡得如此多,晚上怎么睡得着?”宋夫人露出慈爱的笑,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着。
“二哥哥还没回来吗?”
刚说完就见宋长渡撑伞而来,身长如玉漫步雨中,似步步生莲。
“母亲我和你说啊,二哥哥今日在踏春宴可是俘获了不少小姐们的欢心呢,”宋琢窝在宋夫人怀里,“等到了汴梁,你可得抓紧给我物色嫂子。哥哥都二十一了,哪有二十一岁的男子不成亲的呀。”
“就你话多,”宋长渡将手上的雨水甩到宋琢脸上,惹得小姑娘娇嗔。
姜枝禾来的一个月,见得最多的就是他们这一家子父慈子孝。
不怪宋夫人不喜她,与自己伉俪情深的枕边人,竟在十四年前欠下了风流债,却对她只字不提,新年后带回了家,当做家里的三小姐。
原本是三小姐的宋琢,就这样成了四小姐。
任谁是宋夫人,都不能看姜枝禾顺眼。
宋夫人好像不屑于闺宅内斗,不似别家夫人那般狠毒坑害,只是对姜枝禾冷漠相待。
姜枝禾觉得,如此便很好了。
她早早吃完饭,自觉不碍眼,独自走回屋内。
江南的宅子多曲径通幽,宋府也一样。雨还未停,她撑伞立于湖边,看着雨丝落在湖水中,漾起一团旋涡。
一个走神间,想起那个眉下有痣的公子。
想起他眉宇间的淡漠清冷,想起他如碎玉般的声音唤她皎皎。
可她如今是宋岚,江南宋府流落在外的庶三小姐,宋岚。
不是谁的姜皎皎。
站的久了些,手被风吹得冰凉,姜枝禾刚转身就见宋长渡迎上来。
“兄长。”她轻唤一声。
“怎么没回去?”
“看雨。”
—— 引自章节:2
太子梁允琮与三皇子梁遇赫在宫外开府,七皇子年幼还养在德妃身边,两位公主也都住在宫里。
太子是二皇子为贵妃所出,梁遇赫与五公主皆为皇后所出,七公主为陆嫔所出。
但梁遇赫并非皇后亲生,他的母妃是已故思昭仪张氏,祖籍广陵。
每年清明,梁遇赫都会来广陵张府看望外公与外婆。
姜枝禾知晓此事,在出发后几日便暗示过宋琢广陵是这一路最好玩的一座城,果不其然在宋琢缠了宋安江几日后,真的在广陵落脚休息一夜。
姜枝禾早就注意到家仆的队伍中混了两个人,越接近广陵,春若越坐不住,眼中得意压都要压不住。
蠢货。
姜枝禾沁出冷笑,把玩着腕扣。
她本意是将计就计,在广陵住上几日,等暗卫的消息传来再做个和梁遇赫的偶遇,没成想她运气竟如此好,当晚就能碰到他。
倒是给她省了不少事。
其实见着梁遇赫的那一眼,她便有三分确认,她见过许多人的画像,几乎是天天见的那种。
只是她见到的是梁遇赫十七岁时的画像,如今又过三年还带着面具,让她无法完全认定。
门外人影闪过,姜枝禾眼神一凝,门被打开的瞬间一支银针便刺向那人,是照着眼睛的部位去的。
“三殿下?”姜枝禾诧然,急忙起身迎上,“您怎么来了?”
梁遇赫两只手指捏着银针,指尖微捻,打量着姜枝禾:“想杀我?”
姜枝禾扬起笑,一脸纯真:“殿下天人玉姿,小女仰慕还来不及,殿下可莫要将这株连九族的大罪降在小女子身上。小女子今日受了惊吓,还以为是贼人鬼魂索命,故而只想防身。只是不知,三殿下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月上树梢,孤男寡女,梁遇赫来找姜枝禾实在不妥。
梁遇赫见她三言两句把自己摘得干净,又责怪他不重男女之别,眼中浮现一丝玩味:“来还姑娘一件东西。”
“是何物?”
姜枝禾刚问出口,手中就被塞了个冰凉的物件,低头看,是那支带血的银簪。
血迹已经干涸,映着灯光,银簪发出冰冷的寒光,簪尖指向之人,是她自己。
东西送到,梁遇赫便走了。
回到自己房间,门口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见他来抱拳行礼道:“公子,查吗?”
“她既要去汴梁,到时自就知晓身份。”
便是不用现在查姜枝禾的身份。
想起她逼问又杀人的模样,梁遇赫勾了勾嘴角:“路上有这么个狼崽子陪着,倒也有趣。”
姜枝禾将银簪用水洗干净随手扔到床上,梁遇赫送簪子来是为了提醒她,她欠他一条命。
—— 引自章节:3
梁遇赫正在给她换药,原本这活想让雾风来,但面前这个人顿时换了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说自己好好地一个清白姑娘,手臂叫两个男子瞧见是个什么事?
变脸速度之快让梁遇赫不禁怀疑她登台唱过戏。
“殿下的金疮药好的就是快。”姜枝禾诚心夸道,下一句便是,“要不送我一瓶吧?”
梁遇赫没理她。
这是她要的第十好几样物件,前几日刚走到他的马车前,就说:“殿下马车上的宝石真好看,要不送我一个吧?”
后来上了马车,又说:“殿下这丝绸的帷幔真好看,要不送我一个吧?”
“殿下这透玉般的棋子真好看,要不送我一个吧?”
起初他还答过一句:“皇室专用之物,你也不怕折寿?”
“不怕啊,性命于我还没几两碎银来的重要。”姜枝禾说的坦然。
自姜枝禾受了伤,马车快走两步都要扶头称痛,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箭刺了脑袋。
明明十日就能走完的路程,应是被拖着走了半月。
雾风几次想催促,却在梁遇赫的眼神中欲言又止。
快到汴梁时,姜枝禾的手臂也好的差不多,她叫停了马车,掀开车帘看城楼上‘汴梁城’三个大字。
“姑娘,你看什么呢?”雾风在一旁问道。
“如此巍峨,真是让人心生敬意。”
汴梁自大盛开国以来就被定做都城,四百年的首都,气势骇人。
“都说汴梁富贵迷人眼,里面可是繁华至极,街道都镶着金边?”
“姑娘与汴梁如今仅一步之遥,何不自己进去瞧瞧?”
是要瞧瞧,好生瞧瞧。
如此富丽堂皇之地,如此纸醉金迷之所,是不是当真能蒙了人眼,捂了双耳,迷了人心。
汴梁最近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事——三皇子梁遇赫的马车停在治书侍御史宋长渡的门前,车内,下来一个姑娘。
这算大事,因为三皇子的马车不是什么人都能坐上的。
但三皇子并没来,只是姑娘一人下了车,和大皇子身边的侍从交谈了几句后就进了府。
这也算大事,因为那侍从是三皇子心腹,雾风。
后来才知,这小姑娘是治书侍御史的三妹妹,还是个庶女。
这算小事,因为庶女而已,即便将来真的能和三殿下扯上些关系,最高也不过是个侧妃,不足为惧。
那姑娘自回府便再没出过门,大家渐渐便不再讨论。
外头人不提,不代表家里人不说。
姜枝禾正襟危坐,看着面前一脸风雨欲来的宋长渡。
她回来之后就将前因后果都说与宋长渡听,说自己在烟火节被人掳走,是三殿下路过好心救了她一命,知道自己要去汴梁便一起同行。
掩下了杀人与遇刺一事。
—— 引自章节: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