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4-11-21 19: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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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太子继位,从民间挑选织女织染龙袍的前一天,我放弃了选拔机会,将自己锁进了织房。未婚夫和师妹全都慌了神。轮番站在我用三个大锁拴紧的门外,大声谴责我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弃。而我漠然地解开衣裳,拿起桌上的梭子,对准自己的心口,狠狠扎了进去。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4-11-21 19:09:37
【原文摘录】
而我漠然地解开衣裳,拿起桌上的梭子,对准自己的心口,狠狠扎了进去。
任由血液肆流,沉沉闭上眼。
上一世织女选拔时,我日夜精心织染的龙袍不仅变成了残破的抹布,就连上面的龙纹都变成了丑陋的蚯蚓。
可我的师妹却拿出了本属于我的织染作品,引得龙颜大悦。
在所有人的吹捧声中,她被皇上亲封为天下第一织女。
而我被诬陷,成了亵渎皇威的敌国奸细。
在万人唾骂中落得五马分尸的下场,死后残缺的尸体扔在刑场任由野狗啃食殆尽。
至死我都想不通,明明是我亲手织染的龙袍,怎么会变成师妹的?
没想到再睁眼,我回到了织女选拔的前半月。
“长君,朝廷特意指派我们织染龙袍,你是我们织染坊技艺最高的织女,我可把希望都压在你身上了。”
未婚夫杨鹤玉笑着揽住我的肩,温润的面容上满是希冀的笑容。
可我却仿遭雷劈,狠狠打了个战栗。
他以为我是紧张的,安慰道,“等你拿下天下第一织女的封号,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我心惊肉跳,强持镇定地看向他。
一模一样的承诺,这是我听过的第二遍。
前世,我被他的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全然没想过,就是眼前这个自诩深情的男人,在上一世我落难后,向皇上请旨,将我五马分尸震慑敌国。
肢体被马匹拖拽撕裂后,我的五感还没有彻底丧失。
刻骨铭心的剧痛仿佛在身体各处炸开。
刺激的我瞬间清醒。
上一世,为了杨鹤玉的承诺,我满心争取天下第一织女的封号,一回去就翻出师父留给我的压箱底织染古籍。
日以继夜地研究繁琐的步骤。
双手在织布机上磨出无数水泡才织出一匹满意的成品。
为了确保染上最好看最亲肤的颜色,我按照古籍亲自调配染料,把自己的双手泡在不同的染缸里一遍遍试验,一试便是数个时辰,蜕了一层层的血皮才终于完成了绝迹的云香锦。
如云朵绵软,似水柔滑。
整个大夏国,继我师父去世以后,再没有人能织染出云香锦。
我的成品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一匹。
等到面圣,必定能拿下头筹。
我信心十足地站在御前,可等宫人拿掉遮盖的红布时,我的眼前出现的却是一块又破又烂的麻布,而师妹柳真真的作品变成了本属于我的云香锦。
还没等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柳真真已经飞快扯过我手中的麻布扬开。
麻布的正中间,躺着一只针脚粗劣,绣工丑陋的蚯蚓。
现场顿时哗然,龙颜大怒。
—— 引自章节:第一章
这时,杨鹤玉站了出来,一脸痛心疾首地开口,“皇上,臣识人不清,卫长君身为臣的未婚妻,却叛国谋逆,亵渎皇威,臣今日恳请圣上施以五马分尸之刑,震慑敌国。”
杨鹤玉获得了大义灭亲的美称。
柳真真获得了天下第一织女的封号。
只有我,死无全尸。
还连累了师父的身后名。
百姓得知我是敌国奸细,连我扔在刑场残破的尸首都不放过,咒骂踩踏,最后放出一群饿疯了的野狗,争相啃食连骨头都不剩。
直至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我都想不明白,明明是我千辛万苦织染的云香锦,看着和我的名字一起封存进重兵把守的官府文库,怎么最后会变成柳真真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既然重来一世,这次,我一定要弄清楚真相,绝不重蹈覆辙。
看我不说话,杨鹤玉伸手过来想抱我,我不着痕迹地躲开,强忍着内心火煎般的恶心,挤出笑来,“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未免漏出马脚,我不再和杨鹤玉虚与委蛇,快步回到自己的织房。
环顾这个熟悉的房间,我心中只剩下冰冷。
这个织房是杨鹤玉特意为我打造的,也是整个织染坊内最好的。
名家匠师亲手打造的织布机,一排精巧衬手的梭子,各种颜色缤纷的名贵丝线,
以及他从天南海北为我寻来的珍贵染料。
对于这个情深似海的未婚夫,我满心缱绻,从未怀疑过他的真心。
因为我的织染技艺高超,皇家有意让我入司衣局。
可杨鹤玉哭着抱住我,说舍不得我入宫。
我考虑到入了宫,一月只有一次休沐日,为了他,甘愿放弃了大好的机会。
在我的心里,他既是我未来的丈夫,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可是最后和柳真真联手,把我拉下地狱的人,也是他。
回忆到这,我突然想起上一世被我一直遗漏的诡异之处。
杨鹤玉告诉我,柳真真是他走散多年的妹妹,从小吃了很多苦。
现在寻回来,要尽可能地弥补她。
我作为未来嫂子,当仁不让地把她带在身边,用心教她织染技艺。
现在仔细一想,这对兄妹根本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不管长相,还是性格习惯。
上辈子好几次,我都看到柳真真三更半夜进入杨鹤玉的房间,数个时辰才出来。
她甚至亲手织染了男子的亵裤送给杨鹤玉。
我感到不适,杨鹤玉却安慰我说他们兄妹久别重逢,有许多不为外人道的体己话,柳真真也是太缺爱导致对兄长的过度孺慕。
现在想来,这两人种种越矩的行为,只怕和兄妹二字根本无关。
正在这时,门外有几个织女相伴经过。
—— 引自章节:第二章
望着织布机上的半成品,我脊背发凉,有种被命运掐住喉咙,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我想不明白,难道柳真真有未卜先知的神力吗?
满心绝望之下,我拿起桌上的剪子,果断将完成一半的云香锦剪成一堆碎布。
看着一地狼藉,我深吸口气,心中越发坚定。
既然这匹布是催命符,那我宁可毁掉,也不会让柳真真和杨鹤玉得逞。
没有了云香锦,我看柳真真靠什么去拿天下第一织女。
次日大早,我买了香烛去祭拜了师父,回来时没有去织染坊,而是掉头去了墓地附近的废弃草屋。
我雇的工匠已经将织布机和数个染缸都搬了进来。
我给他们结了双倍工钱,请他们为我保密。
人走后,我第一时间在大门口安上野兽夹,窗户上铺满钉子。
只要有人靠近,我能立刻察觉。
既然柳真真能在织染坊悄无声息盗走了我的云香锦,那我就搬到杳无人烟的荒郊野外。
这一次,我倒要看看她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窥探天机。
做完这一切,我开始马不停蹄织布。
这次的布,我用的是最朴实的织法,织出的也是最普通的锦缎,全然不同娇贵的云香锦。
只用了一天时间便完成了。
这样平平无奇的东西自然不能呈给皇上。
我要剑走偏锋的杀手锏是在染色上。
从床底下拿出一个黑匣子,里面放着一株如血般赤红的植物。
我神色凝重。
想起师父临终遗言。
血煞枝用于染色,可与日月争辉。
但它有剧毒,稍有不慎,必死无疑。
我翻阅无数古籍,问了许多名医,终于找到一件相克的植物。
在师父的墓地旁,我曾见过。
虽然相克,但也只能减轻一半毒性。
可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这一次我一定要让前世害死我的人血债血偿。
调配好染料,我将血煞枝连同锦缎一起放进染缸。
碰过水的手仿佛被生生剥裂,痛的钻心。
我咬紧牙关,口腔里咬的斑斑血迹也没有放弃。
这点疼比起五马分尸,根本不算什么。
三天内,我昏倒数次,每次醒来都率先查看锦缎的成色。
一次比一次明艳。
仔细看,还有些金黄色的莹光环绕四周,仿佛镀了一层佛光。
我露出久违的笑容,我的佛光锦终于成功了。
十天后,我带着一身伤痕,满脸憔悴走出草屋。
刚走到织染坊门口,就听到里头传出惊叹声。
“真真,那么好看的云香锦,我连想都不敢想,你居然说剪就剪了。”
柳真真得意地笑了,“云香锦好看是好看,可比起佛光锦还是差太多。”
“什么?你织染了佛光锦?可佛光锦要用到血煞枝,那可是有剧毒的啊。”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明明我已经躲开所有人,改变了和上一世不同的轨迹,却仍然摆脱不了给柳真真做嫁衣的命运。
好像无论我怎么做,都只能踏入必死的结局。
指尖嵌入掌心,掐出斑斑血迹,不甘和绝望几乎将我淹没。
柳真真率先说出了佛光锦并有伤口证明博取了所有人信任,如果我再拿出来,只会坐实我偷盗的罪名。
可她根本没打算放过我,看到我拿着锦盒站在门口,装模作样地惊呼,“长君师姐闭关出来了,看来是已经完成了这次竞选的作品,好期待师姐的惊世之作啊。”
众人点头,目露期待,“我们也很好奇,还有什么布能超过真真的佛光锦。”
柳真真娇嗔一句,“哎呀别急啊,等到选拔日,自然就知晓了,师姐的能力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明明笑着,但脸上的诡秘明晃晃刺入我眼底。
我遍体生寒。
她什么都知道,并且笃定我不管织染出什么布,最后都会变成她的。
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柳真真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去。
我冷着脸快步回到织房,抽出锦盒里的佛光锦丢进铁盆,点上火折子毫不犹豫丢了进去。
窜高的赤红火焰映照着我麻木冷静的脸。
我静静看着盆中,用半条命完成的佛光锦迅速化为灰烬。
心痛是难免的,可既定的结局如果改变不了,我宁可玉石俱焚。
为了验证我的所有作品最后都会被柳真真坐收渔翁之利。
我又重新织染了一匹平平无奇的锦缎。
果然次日便听到坊内人在讨论柳真真烧了佛光锦,把竞选作品换成了一匹普通的锦缎。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匹锦缎暗藏玄机,比佛光锦还要惊艳。
我无力又绝望地瘫坐在椅子上,几近崩溃。
想到头痛欲裂也无济于事,难道我真的被柳真真下降头了?
不对,一定是有什么线索被我忽略了。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杨鹤玉说过,柳真真打小走失后,收养她的那户人家就住在一个偏僻村落。
而那个村落在大夏国和狼国的交界处。
想起上一世柳真真和杨鹤玉污蔑我是狼国奸细的条条罪证,清晰地让我百口莫辩。
我狠狠打了个战栗,一股可怕的寒意将我瞬间笼罩。
我猛地站起身,立刻出门寻到了几年前受过我恩惠的一名衙司,请他帮我查点东西。
等我回来的时候,杨鹤玉正站在我的织房。
一看到他,我就想起昨天夜里,他和柳真真连门都没掩实就开始苟且。
没有愤怒,只有翻江倒海的恶心。
他来找我,只怕是柳真真知道我烧了佛光锦又没再继续织染新布,狗急跳墙了。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