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鹤归山南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4-11-28 07:08:02
状态: 完结
字数: 10.69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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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十六岁的裴弃在顺德帝的要求下收养了秦叙,并搬进了定国公府。两个陌生人生长出相连的骨血,相互救赎,共图自由。百年后,我们的名字被写在同一本族谱上。花灯祈福,岁岁无灾桀骜不驯金贵小郡王攻X双标绿茶小世子受
【目录】
第1章 收养
第2章 小白脸和败家子
第3章 小郡王喜当爹
第4章 挑食
第5章 寒酸
第6章 中暑
第7章 吃糖
第8章 朋友
第9章 沉默
第10章 上香
第11章 争辩
第12章 练字
第13章 需要按按吗?
第14章 小宝
第15章 我和他
第16章 裴弃:感觉自己很卑劣
第17章 阳春面
第18章 介绍
第19章 仙乐
...
第20章 射箭2024-11-28 07:08:02
【原文摘录】
他口中的小孩儿正是旁边一袭素布白衣的秦叙,那素衣有些短了,他的手腕有一大截都露在外面,看着比衣裳还要白,只是露出的半边脸看着很是乖巧。
他站在那里,看到的人心里就剩下“孤苦伶仃”四个字。
裴弃想,秦叙孤苦伶仃关他什么事。
顺德帝揉了揉裴弃的脑袋,“朕想着小辈之中,只有你身份最为尊贵,能照顾秦叙一二,也算是皇室对秦家满门战死的体恤。”
裴弃干笑,“舅舅,后宫的娘娘们比我合适。”
顺德帝直接拒绝,“不行。”
“那凭什么要我养,秦家的女眷呢?”裴弃少年心性,只当这是他舅舅为了管束他想出来的法子。
问完这句话,御书房里几近无声。
裴弃看着到了秦叙抬起的头,和他眼底的红。
裴弃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喉咙一阵发紧。
顺德帝眼神晦暗,“三个月前,秦家满门为了把匈奴拒守在阴山之外,满门战死,包括秦家女眷。”
裴弃这回连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语调缓和些,问,“那他多大了……”
“陛下,我不用裴郡王照顾。”秦叙突然出声,声音冰冷,像是北境的风越过了阴山,直抵盛夏的上京城。
顺德帝一听裴弃这话就知道有戏,赶紧道,“他将将十四,比你小上两岁,可以跟你做个伴玩。”
秦叙的话被所有人忽略,他抿了下嘴,抱着他的佩剑站在一旁垂着头。
裴弃眼神止不住地打量着他,秦叙身上像是罩着一层看不见的东西,把他和外界隔绝开来。
“那你以后就住在我府上吧。”裴弃说,反正就是多双筷子的事情,我裴小郡王家大业大,还愁这个?
秦叙猛然抬起头,“我不去,我有家。”
裴弃差点炸毛,想说,你要是还有家,我就不会在这里看到你!
“你说什么?”裴弃磨牙,拎着领子扇风,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秦叙抬起头,眼眶通红,还是重复那一句话,“我不去,我有家,我不用你养我。”
裴小郡王要炸了,他看向顺德帝的目光满是幽怨,一屁股坐在旁边金丝攒凤紫檀木椅上。
“舅舅,你听到了啊,我可是问了他两次,他都不去!”
顺德帝转头,也有些不痛快,“你方才怎么答应我的?”
“但他也只有十六岁。”秦叙转头看着裴弃,一脸的不相信。
裴弃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放下茶盏,手指颤抖地指着秦叙,“你,你个……你个……”
你了半天,他还是把“逆子”二字憋了回去。
为国征战的人要尊敬,裴小郡王一向爱恨分明。
顺德帝摇头,“长公主和驸马六年前南征殉国,他一个幼子,朕又常在宫中,哪里能照顾得到他,他就是自己过来的,所以让你去他那里,朕放心。”
—— 引自章节:第1章 收养
裴弃怕热,出入皆是华盖,夏日里用冰更是要冷到披狐裘,冬日的炭火要烧得穿单衣,那没有被折腾过的皮肤白得堪比北境的雪。只是那左手腕上有一道疤痕。
秦叙想,怕是逗猫惹狗时留下的。
马车突然停下来,松墨打开马车门,“主子,到了。”
裴弃朦胧地睁开眼,就见秦叙一脸愤怒地盯着他。
裴弃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小爷这么好看的啊。”
秦叙:“……”
秦叙说,“不是说了我叫了你,就不用住你家了吗?”
裴弃这才抬头看了看外面,眼珠提溜转了转,说出的话更气人,“我出尔反尔了,不行啊。”
秦叙哪里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气得脸都红了,双手握着剑,“我要告诉陛下!”
裴弃嗤笑,这话他当年不知道说过多少次,没有一次奏效过。
再看看秦叙,他那点同病相怜就消散完了,取而代之是有点嫉妒,当年他一个人摸黑往前走的时候,可没有人为他筹谋。
“好啊,你去啊。”裴弃舌尖抵着牙齿,“我倒要看看,陛下会不会给你换一个师父。”
“我不会再叫你了!”
“哦。”
秦叙好气,好想把裴弃扔到战场上,让他骂死对面的主将!
裴弃施施然地伸了个懒腰,摸过他的折扇“唰”一下打开。
千金难求的墨玉镶嵌在扇柄上,蜿蜒曲折,像是竹子,又像是迎风招展的松柏,下方的扇坠也是一块拇指大小的墨玉,秦叙估摸着也是价值不菲。
裴弃却并没有下马车,而是吩咐松墨,“把我院子里的人都带走,再开我的私库取一万两白银,我要去定国公府住。”
松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我们都去吗?”
“你也可以不去,让青砚跟着我去。”裴弃的嘴对着谁都一样,“然后你再把俸禄也给他,你去墙头喝西北风。”
松墨委屈道:“主子……”
裴弃瞥着秦叙,“你府上现在有多少人?”
“十个。”秦叙声音很闷,他不想跟裴弃说话。
裴弃险些把扇子扔出去,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多少?!十个?”
秦叙点头,抱着他那把破剑,手指扣着上面的纹饰。
他心里都能模仿裴弃的语气了,才十个,太寒酸了吧!
裴弃确实是这样想的,他就算是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有过这样的生活,好歹是长公主的独子,没权但是钱多。
“这十个人是干嘛的?”
秦叙想了好半天,还是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回来之后就遣散了家丁,留下的十个人,都是忠心耿耿的。”
裴弃:“……”
—— 引自章节:第2章 小白脸和败家子
裴弃看着他,浅色的眼珠再度打量了一番门口的荒凉,开口奚落他,“你说你府上还有十个仆从,这十个人在哪里呢?我们在这里已经有一盏茶的功夫了吧,这就是你忠心耿耿的仆从,连主人家回来了都不知道?门房也没有一个?”
接二连三的问题砸得秦叙闭了嘴,他低声说了什么裴弃没有听清楚,也没有兴趣,他更想把秦叙扔出去。
裴弃扶着车辕下来,嘁了声,道,“小样。”
松墨看着这萧条的国公府也犯了难,这实在不像是一个贵极人臣的府邸模样,“主子,要不咱们先回府?让人先留在这边收拾,明日再过来不迟。”
“我不走。”秦叙还是一句话。
裴弃忍无可忍,一脚踹在他屁股墩子上,“闭嘴!”
秦叙听话地闭上了嘴,只是一双眼睛还是倔强地盯着裴弃,大有你敢要我走,我就敢一头撞死的架势。
“先不管这些,进去,本郡王累了,要吃饭休息,其他的事情,等明日再说。”裴弃今日是从马场上被叫走的,早就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
松墨带着人迅速把府上打理了一遍,把堪堪能住人的笃行院收拾了出来。
其实也没有其他院子,定国公夫妇有两个儿子,但长子早年就战死了,现在只剩秦叙。
整个府上能住人的院子也只有两个,又不能去住人家父母的院子,只能在秦叙的院子住下了。
裴弃强撑着眼皮吃了两口,洗了把脸倒头就睡,秦叙站在床头盯着他,“这是我的床。”
裴弃睡得半梦半醒,只觉得聒噪,扯着被子翻了个身,把声音隔绝在外。
秦叙:“……”现在打他一顿会被发现吗?
松墨把戏班子送了回去,又把带来的护卫安置了,刚刚一踏进院子就看到裴弃睡的屋子房门大开,有人站在床头!
一瞬间他汗毛倒竖,蹑手蹑脚地靠近,手里的剑已经出鞘一半,秦叙突然转过头来。
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松墨松了口气,拽着他往外走,压低声音道,“我说世子,你站我们郡王床头做什么?”
秦叙别过脸,“没事,看他好看。”
松墨:“???”
好吧,裴小郡王除了嘴贱,其他实在没得挑,尤其是那张脸,一看就是个风流公子。
“好吧,你睡哪里?”松墨问,问完他才想起来,好像……他家郡王睡了人家的床。
秦叙看了眼院子,闷声道:“偏房尚有床榻。”
松墨点点头,把人送进去,临走时秦叙问他,“松墨,裴弃以前过的是个什么样的日子?”
顺德帝今天跟他说裴弃以前过得不好,可是他觉得裴弃这样的金贵都是被娇惯出来的,怎么会不好呢?
皇帝的外甥,长公主独子,简直就是天之骄子。
松墨身形微微一晃,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裴弃对这些一无所知,他在定国公府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 引自章节:第3章 小郡王喜当爹
应该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就看着秦叙和当初的他一样在泥泞里挣扎数年。
最后变得面目全非,凭什么帮他。
“京中什么?”秦叙捂着屁股墩子仰头问。
裴弃刚想说没什么,低头就看着他身上的粗布衣裳,和脖颈上、手腕上的伤口,话又说不出口了,脑海里辗转又浮现出国子监那些老头送他书的画面。
现在的裴弃想轻嗤一声,故作轻松地说一句,书有什么用。
可是他说不出来,因为当年那个孩子感恩戴德。
秦叙以为他热到了,怕这个金贵的郡王又有什么幺蛾子,急忙抽走他手里的扇子,使劲儿给他扇风,“裴弃,你没事吧?裴弃?”
“没事,别喊了。”裴弃声音闷得很,像是被琉璃笼子罩住了。
秦叙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那要不要给你叫个郎中?”
“不要!”裴弃真想捂住耳朵,秦叙真烦人!
再絮叨他就真的要心软了!
太烦人了!
秦叙摸不准他的脾气,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只能一直给他打扇。
裴弃被扇得也清醒了不少,他看着秦叙,似乎要看出他内心的想法。
裴弃因为没有在京中再办一次丧仪,导致后来满朝言官指着他骂不孝,又说羔羊尚且知道跪恩,而他身为人子却不知道为考妣办一场丧仪。
也因为这一件事,父母生前的许多老友都与他断了来往,逢年过节也不肯收他的礼,还要教导家中孩子不要与他为伍。
多么可笑啊,他当年才十岁,比起现在的秦叙还小了四岁。
当时的顺德帝刚刚即位,前朝后宫一团糟,哪里分得出心思给他这个外甥。
等他反应过来,裴弃已经把自己打成了上京城的小霸王了。
秦叙被他看得发毛,“你,你不会饿了吧?我不好吃的……”
裴弃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秦叙却在他低头的瞬间看到了他眼底亮晶晶的泪水。
秦叙心道,还是这里太烂了,裴小郡王真难逗。
他梗着脖子道,“你要是真的不愿意来这里也没有关系的,你走了就是,到时候陛下问起来,我就说是我……是我天天气你,所以你才回去的。跟你没关系的。”
裴弃叹了口气,心道,这小子遇到他真是有福气,他裴弃就做一回善事吧。
就一回,算是报答定国公夫妇为国尽忠,让他能在上京潇洒的恩德。
“你为什么不在京中再办一场丧仪?”裴弃飞速抹了下眼睛,偏头看他,
秦叙抿了下嘴道,“没钱,办一场要花很多银子,边境百姓都吃不饱,我……”
“你办丧仪花他们钱了?”裴弃打断他的话。
—— 引自章节:第4章 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