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李淑坤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4-07-13 05:52:15
状态: 完结
字数: 11.37万字
阅读人数: 19.40万人在读
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随着皇帝被鬼婴所杀,领养的太子璟荣、被释放出狱的弟弟成遂、梁国的君侯公羊错,都作为帝国的血脉继承人展开了对帝位的争夺,东元自然不会放过削弱皇领的机会,也冲入了皇领。当中土为了帝位而杀戮之时,蓄谋已久的大祭司开始了征伐,他想方设法的控制了云中汗王,从北方起兵,杀入中土。自此之后,中土陷入了浩劫。
【目录】
(001) 谋划
(002) 弘道
(003) 冲突
(004) 镇压
(005) 无邪
(006) 妹喜
(007) 大魔神
(008) 鹏赫
(009) 灵族商议
(010) 离开灵域
(011) 张君弘
(012) 劝进
(013) 子鼎
(014) 元水之神
(015) 卦婆婆
(016) 妇妡
(017) 释放成遂
(018) 微服私访
(019) 相遇羊子
...
(020) 更立太子2024-07-13 05:52:15
【原文摘录】
师玑慵懒的起身,披上锦袍,对着银镜,整理乱发,看到了潮红的面庞,似乎想起来什么,有些遗憾的言道:“我不是处子之身,怕将来会有风言风语。”
璟荣倒是无所谓,“我的皇祖母入宫前都有女儿了。”
“莫说此人,她可没得善终,我们和他们不一样,皇祖母只是母因子贵。”师玑赶紧阻止璟荣,“殿下不在乎,不见得别人不在乎,这皇室血脉啊……”
似乎觉察出什么来,璟荣正色言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师玑拿起肉干干嚼,“殿下,大旱以来,此事就喧嚣尘上,说什么天不降瑞,国祚不兴,加上你我定亲,有人说国有妖孽,国将不国。”
璟荣面带忧色,“佐国提过几次,草民之言,不用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师玑有些气恼的言道:“哼,不就是说我不是处子之身吗?不就是嘲笑我比你大六岁吗?”
璟荣拿起肉干慢慢咀嚼,满意的言道:“这肉干有点甜。”
“这费邑牛肉很嫩。”师玑狠了狠心,直言道:“东元枢密府说了,有些谣言传的很盛,说殿下并非皇帝的血脉,将来还要飞龙鉴子,殿下可知此事?”
“谣言莫放心上,还有谣传说父皇有亲生子,我不过是代人受过而已。”璟荣叹了口气,“众口难堵,市井百姓就喜欢这些坊间杂谈,奇闻怪事,加上说书人博人眼球,添油加醋。百姓也听个热闹,等热闹过了,也就没人听了,要是我们大张旗鼓去打压,反而落人口实,反而平添事端,清者自清岂不是更好。”
师玑突然面露寒霜,“这些说书人知道什么?连朝廷有几位中辅都说不上来,他们怎么能把故事编的有鼻子有眼?为何父皇不让卫府去查缉此事?”
“难道说谣言是真的?难道我真的不是父皇的骨血?”璟荣似乎明白点什么,有些无力的坐下,久久的沉默后,灰心丧气的言道:“也罢!”抬起头来,盯着师玑,“真是到了那天,我们就找个清净所在,隐居在山中,做个神仙眷侣。”说到这里,璟荣似乎没有那么难过了,眼神中隐隐有了些期许。
师玑面露苦笑,“真到那天,哪有什么清净地可去?”
璟荣有些吃惊,“你的意思是?父皇不会让我离开的。”
师玑盯着璟荣的眼睛,“就是父皇同意,小侏儒会让你离开吗?”陷入了更久的沉默,璟荣叹了口气,师玑言道:“到了那时,天下都无立足之地。”
璟荣语气甚是悲凉,“那就任父皇处置吧!”
“为何坐以待毙?”师玑突然说道:“你可知道卫府的姜时助。”
—— 引自章节:(001) 谋划
元水西侧,长石铺就帝王大道上伫立着五十六任帝王的雕像,从第一任成契丁到第五十六任大成帝,或璀璨文明治世,或赫赫武功开疆。重武功者,铠甲战袍,威武雄壮;喜文治者,峨冠博带,庄严肃穆。雕像下的祭坛上,铜鼎中升起的香火笼罩,这些帝王慢慢为后世所膜拜,成为帝国臣民心中的护佑者。
每到月中,便是慈明宗盛大集会的日子,教徒从四面八方涌向帝王大道,参加梦寐以求的盛大法事。临近年终,不得聚集,所有府衙人员,不管是捕快,衙役,还是随从都被调出来堵截这些信徒,大街小巷乱哄哄的闹腾起来。可是这种强硬让信徒们有了殉教般的高尚,他们毫不畏惧,高声吟诵教义,拥挤着冲向刀枪,尖叫,怒喝,吼叫掺杂在一起,最终冲开了封锁,来到了帝王大道。
五十多岁的辅教正色盘坐,庄严肃穆,高声阐述着教义,他将玄奥拗口的教义转化成通俗易懂,妇孺皆明的大白话,“天有好生之德,地有载物之厚,我们都是天生天养,上天滋养我们却不求回报,是多么伟大!”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天地无心,以百姓心为心!我们的心就是这天地的心,大家说天地乖戾,让我们皇领持续大旱,其实,我们先要正心,唯有正心,才能正天地。”
有教徒问道:“贤良师说,我们的心是天地心,若我们认为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该死,该把这些庄稼地里的杂草铲除了,那么,这是天地心吗?”
“民心就是天地心!”辅教淡然的点头笑道:“若你们都这么想,这天,这地,自然就有此心,尽我为国为民心,方能祈下些值金值玉雨。”
“我们恨不得把便山野草化做菽粟,满河砂砾都变做金珠。”有教徒面露悲苦,高声质问,“可是这天,这地能听懂我们这些小人的心思吗?”
有教徒跳起来大喊:“为什么我们要承受大旱,为什么我们这些苦人没饭吃,为什么那么多人连骨骸都没有人收拾!有人说,我们不敬天地,惹怒了上天,可是,我们这些小民,上天真的会在乎我们吗?”转身指着巨大的雕像,“上天应该关注的是他们,他们才是上天的宠爱,是他们,是他们,惹怒了上天。”
有人指着远处高大的皇宫,“对,是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是他们惹恼了上天,上天却把痛苦强加给我们,为什么不把痛苦给他们。”
有人厉声高呼,“上天的意思,是让我们给他们痛苦。”
“以牙还牙,把他们强加给我们的灾难,还给他们!”
—— 引自章节:(002) 弘道
不同于传统雕像的庄严慈和,这座塑像面目狰狞,面膛紫黑,眼睛圆睁,横眉上挑,威严中带有强横,右持九节铁锏,左握长长铁链,口鼻耳中缓缓散发着氤氲雾气,屈辅国似乎发现了不同,他缓缓的挪步到了木雕边上,伸手摸了摸栩栩如生的木雕,冰冷感觉传来,盯着雕像诡异的面孔,隐隐感到不祥。
“别用你的脏手乱摸,这是真神!”偷偷关注,暗中观察的老太婆觉察了屈辅国的不敬,怒气冲冲走了过来,毫不犹豫的把他抚摸木雕的手打了下去。
见到老太婆对自己如此不敬,屈辅国大怒,盯着老太婆的眼神变得冰冷凌厉,他的这双三角眼被认为是狼眼,曾经让朝中的大臣吓得小便失禁。可是瘦弱不堪,弱不禁风的老太太却没有丝毫恐惧,居高临下迎着屈辅国的目光,似乎得到了神的庇佑,浑身充满了不可战胜的力量。两人对峙中,更多带着异样的目光投了过来,汇集的目光让屈辅国难安,即使面对满朝文武,也没有这么胆怯过。
屈辅国低声问道:“这就是你们崇拜的神?”
见到这个小侏儒露了胆怯,似乎被神的威严所折服,屈服在神的脚下,没再冥顽不灵,正想围拢过来教训这个小侏儒的教徒都心满意足的散了开来。
爬上高台,放眼望去,散布的上百木雕散发着氤氲烟雾,屈辅国感觉眼前一片模糊,心神却更加亢奋,大贤良师的声音若有若无、忽远忽近、飘忽不定、如梦如幻,在耳边充斥,在识海中激荡,连绵不断,吟诵回响。随着吟唱,木雕吐出更多烟云,底部渗出黑色液体,一股不可觉察的淡淡异味在空中浮荡。
呼吸着夹杂香草的烟雾,屈辅国原本警惕的眼神也变得迷离,大贤良师的声音摄人魄力,银发、银须、银眉,更兼雪白法袍不染一尘,在明媚阳光照耀下,晕染一层白光,看起来圣洁无比,更让教徒敬仰膜拜。
屈辅国忽然觉得毛骨悚然,猛然大吼,“快毁掉这些木雕。”
尖利的声音在沉寂的人群中格外突兀,听到督公的命令,负责保护的高大护卫用力挤开目瞪口呆的人群,左冲右突,奋勇向前,从宽大黑袍下抽出大剑,狠狠的朝着木雕砸了下去。“嗤嗤”声更加急促,木雕本来如缕的烟雾骤然喷发。
低下头来,终于寻找出大贤良师古怪声音的源头,屈辅国发现在大贤良师的木板下,两个外貌普通,很不起眼的老头正在唱诵那古怪的声调。
“抓住这两个家伙!”屈辅国指着两个老头命令道。
—— 引自章节:(003) 冲突
听完屈辅国的经历,众人眼角撇向皇帝,在猜度皇帝的心思。
公师都首先开口,气愤指责道:“慈明宗猖狂,愈加肆无忌惮了。”
皇帝眼神如同古井,“皇领都在传言,说朕圣德有亏,上亏三光之明,下伤亿兆之望。此次连年大旱,正是上天对朕不满的昭示,让朕退位让贤。”
杨茂成闻言色变,赶紧上前跪拜,“天有常道,地有常数,圣上万不可此想!列星随旋,日月递照,四时代御,阴阳大化,这都是天地运行之理!连年大旱,不过是天地常数罢了!圣上为了天下子民,内无声色狗马之好,外无神仙土木之营,慈明宗不说为国分忧,为反而指责这是圣上导致的,当是其心可诛!”
梁兴奴也赶紧出来劝谏,“杨大人言之有理,治国之策,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圣上切莫做此想,当登高临观,化治天下。”
皇帝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疲倦,“师傅当日曾教导朕,为国之道,当强本而节用,则天不能贫;养备而动时,则天不能病。如此,则水旱不能使之饥,寒暑不能使之疾。朕虽宵衣旰食,却不能施雨露,降甘霖,有亏天下人啊!虽夕惕朝干,孜孜求治,却是天不佑我,陷民众于水深火热,天意乎?人治乎?”
“盛衰之理,虽曰天命,岂非人事!没有大乱天下,哪有大治天下?天下乱象,皆是慈明宗所为,这些教众流毒四方,祸乱天下!”姚武面露愤慨之色,从袖中取出奏折,呈送给皇上,“圣上,这是大学正彭子谷上呈弹章,弹劾慈明宗八大罪状,诽谤圣上、讥议时政、妄言惑众、攻击大义、诋毁圣教、构扇异端、邪道崇拜、聚敛钱财!在奏章中痛心疾首,圣道没而微言绝,异端起而大义乖,外道纷然,异端竞起,邪辩逼真,殆乱正道。”
余靖昌点头附和,“岂止于此,这些邪徒还协附奸佞,疑间忠烈,更为可气的是勾结外敌,罪不容赦!臣有所耳闻,当年的林帅战死,就是慈明宗所为。”
听闻此秘闻,姚武看着余靖昌的眼神一亮,皇帝却是惊讶的盯着余靖昌,连喘气声和变粗了,急切的问道:“中政这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个消息?”
余靖昌有些心虚的言道:“圣上,臣也是风闻!”
皇帝脸色有些难看,语气有些怒意,“以后不要风闻奏事!”
余靖昌赶紧闭口不言,姚武却言道:“圣上,臣也风闻过此事。”说着,眼光扫过公道安和公师都,“想必小冢宰和中机也听过此事吧?”
—— 引自章节:(004) 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