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虫下月半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1-22 06:42:01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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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纸扎术,通阴阳,祭亡魂,请阎王。剪黄纸,编竹篾,纸马行千里,纸人唤神灵。一笔点睛阎王现,威震八方万鬼藏!纸扎术传到陈默这里,已经是最后一代。本以为这样古老而神秘的行当,在现代社会早已没有用武之地,直到他遇到了......百年轮回开启,刽子手的刀,二皮匠的针,仵作的眼,四小阴门齐聚一堂。这些古老而神秘
【目录】
第1章 多了一个
第2章 过去的故事
第3章 夜钓的红鲤鱼
第4章 贴在窗户上的脸
第5章 三件事
第6章 扎鬼纸
第7章 快上车
第8章 民间手艺人
第9章 死前最后一眼
...
第10章 阴阳只隔一张纸2025-01-22 06:42:01
【原文摘录】
面包车已经在这条路上开了很久。
乘客们都失去了耐心,昏昏欲睡。
陈默睁开泛红的眼睛,看了看黑洞洞的窗外。
模糊的车窗映出他年轻而疲惫的面容。
他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
一个星期前,他突然接到爷爷病重垂危的噩耗。
当即就放下一切,从学校往回赶,连假也顾不上请。
万幸见到了爷爷最后一面。
村里人说,爷爷七十高寿,又走的没有痛苦,是喜丧,让他别太难过。
陈默也确实一颗眼泪没掉。
整个人浑浑噩噩。
然而葬礼结束,收拾好一切,上了返回市区的车,连日积攒的悲痛与疲惫却一下子涌了上来。
老人慈祥的笑容,仿佛随着窗外的景色一同离他远去。
他才猛然间真正意识到,从今以后他就是一个人了。
双眼又朦胧起来。
陈默用力揉了揉脸,靠着车窗闭上酸涩的眼睛,努力让自己入睡。
可脑袋昏昏沉沉,怎么都睡不踏实。
爷爷在临终前对他说的那些话,不断的在脑海中重复。
“小默,爷只能最后再帮你三件事,今后的一切只有靠你自己了……”
嘎吱——
突然,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面包车猛的停了下来。
整车人猝不及防朝前扑去。
“师傅你怎么回事?”
“到底会不会开车啊!”
几乎所有乘客都埋怨起来。
“怎么了?”陈默也被惊醒,抬起头,左右看了看,不由得微微皱眉。
窗外漆黑一片,两旁都是幽深的草木,四周不见一点灯火。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只有这种为了节省高速过路费的黑车司机,才会冒险走这种偏僻小路。
这里离市区还远,要是车坏了就麻烦了。
“真尼玛的有病啊!突然跳出来,想找死啊!”
面包车司机吐掉嘴里的烟头,把脑袋探出窗户,对着外面破口大骂。
原来是突然有人从路边冲出来,如果不是司机及时刹车,就撞上了。
“对不住对不住,我在这里等了几个小时,终于碰见辆车,太激动了!”
昏黄的车灯下,是个浑身湿漉漉的中年男人。
他跑到车窗边,对着司机央求。
“我来这附近钓鱼,路太滑了,不小心连人带车掉进水里,好不容易才爬起来。”
“摩托车没了,我又迷了路,在这片林子附近走了很久,实在没力气了。”
“这么久就碰到你们这一辆车!师傅,行行好,带我一程吧。”
中年男人脸色惨白,不但头发上缠上了水草,似乎还摔伤了,满身的泥泞中隐隐夹着点血迹,看起来挺可怜的。
司机收起火气,上下瞟了瞟他:“你们这些钓鱼佬的心也太大了嘛,一个人敢跑这种偏僻的地方来?”
—— 引自章节:第1章 多了一个
但钓鱼佬却像一点感觉没有似的,抱着塑料鱼桶打瞌睡。
不光是他,其他乘客也是如此。
仿佛这个人原本就在车上。
隔着一排座位,陈默盯着那模糊的黑色背影,越看心里就越发毛。
人影似乎察觉到什么,脑袋微微转动,似乎朝着后面看来。
陈默立刻低下头,闭着眼睛装睡。
虽然看不到,但他却能感觉到,一道阴冷的寒意从身旁扫过。
心脏呯呯跳动。
他想起小时候听爷爷讲过的一个故事。
那是几十年前。
村里很穷,村民需要经常上山打猎或采山货,来补贴家用。
那天,打猎的队伍为了多抓几只兔子,耽搁了不少时间。
导致下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村里的人都知道,山里一到晚上就有许多古怪的东西冒出来,所以谁也不敢再多逗留,连忙点了火把朝回赶。
大山的夜晚又黑又静。
两边的林子又密又深。
大家归心似箭,闷头赶路。
可那天的路好像特别的长,走了许久,都还没有看到村口的灯。
渐渐的,走在队伍最后的老猎户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们一行明明只有五个人,地上怎么有六个影子呢?
队伍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老猎户的头皮顿时就麻了。
他眯着眼睛仔细的观察前面的五个背影,每个背影都熟悉又陌生,看不出谁是多的那一个。
他心里突突直打鼓,但却忍着没声张。
要是惊到了那东西,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乱子,更加危险。
他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咬破自己的中指,悄悄地将血滴在地上。
这是村里的纸扎匠教的方法。
人的中指,特别是壮年男性的中指,有一股纯阳之气,能驱散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老刘一路走一路滴。
没想到还真有用!
那多出来的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他们的队伍又变回了五个人。
老刘这时才敢赶紧提醒大家快点跑,大家问为什么他也不说。
好在这次很快就跑下了山。
直到大家都平安的回到村里,老刘紧绷的心才松下来,把这个诡异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大家都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当时,他们都迷迷糊糊的犯起了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要是没有老刘的提醒,他们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他们都问老刘那个多出来的人是什么,但老刘也不知道。
当晚,他们五个就发起了高烧,不管怎么打针吃药都退不下去。
用农村的话说,这叫邪病。
后来,还是他们的家人请了村里的纸扎匠来看,他们才好起来。
而那位纸扎匠,就是陈默的爷爷。
在陈默小的时候,爷爷经常讲这样的奇怪故事给他听。
—— 引自章节:第2章 过去的故事
桥下是一条宽阔的大河,桥灯洒在河面泛起点点的微光,非但没有照明的效果,反而更显得河水深不见底。
陈默紧紧的盯着黑影,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攀升到了顶点。
哗啦。
伴随着一声微微的水响,司机的手腕上多了一只惨白的女人手。
皮肤湿漉漉的发胀,仿佛在水里浸泡了几天几夜。
下一刻,方向盘歪了。
原本直线行驶的面包车,斜斜的朝着桥边开去。
但整车的人,除了陈默,没有一个人看到这恐怖的一幕,他们歪在座位上,仿佛睡死了过去。
车里安静的吓人。
除了发动机运作的声音,就是车身嘎吱嘎吱的摇晃声。
黝黑的水面越来越近,仿佛一张吃人的大嘴在不断的张开。
“停车!”
眼看面包车要冲下桥,陈默什么都顾不上了,大吼一声,朝前奔去,握紧剪刀狠狠的刺向人影。
吱——
又是那种刺耳的指甲抓挠声。
震的陈默耳朵发痛。
人影不见了。
司机猛然醒来,双眼迷茫。
水雾遮挡车窗,看不清外面,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快停车!赶快停车!”陈默焦急的大喊。
司机左右看了看,瞳孔骤然一缩,慌忙一脚刹车踩到底。
嘎吱——
车轮在地面狠狠的摩擦,留下一串焦黑的擦痕,面包车嘭的一声撞到桥边护栏上,震颤着停了下来。
车上的人东倒西歪,全部惊醒。
“又咋了?”
等他们看清车子的状况后,顿时就炸开了锅。
“我去!这是往水里开吗?”
“桥这么宽也能跑歪,你的车是不是有问题?”
“马个鸡!差点没命!”
乘客们骂骂咧咧,一股脑从车上挤下来。
司机也吓的不轻,自知理亏没有还嘴。
他下了车,看着凹陷的保险杠,以及黝黑的河面,脸色比刷了石灰的墙还白。
想点根烟压压惊,但奈何手哆嗦个不停,好半天也没打燃打火机。
“他奶奶的!这条路开了没有一百遍也有八九十遍了,闭着眼睛都能过,好端端咋会往河里开?”
“你还好意思说?明显就是你疲劳驾驶打瞌睡了!”
“得亏没出大事!太险了!”
“要是害了整车的人,你拿什么来赔?”
乘客们又气又怕的对着司机骂个不停。
“嚷嚷啥嚷嚷啥?你们一个个不都好好的吗!”司机敢出来开黑车,也是个混不吝的主,被多骂几句他的脾气也上来了。
“要不是你们赶着去市里,我用得着这么晚出车吗?我的车还撞了呢,我找谁赔去?”
“呵!你这是什么歪理,我们坐车没给钱?你收的是双倍的车费,还好意思……”
他们吵了起来。
—— 引自章节:第3章 夜钓的红鲤鱼
“上车。”
“你得保证后面的路仔细着才行!”
“我车都差点坏了能不仔细吗?钱退你们一半,别墨迹了,到了市区我还得找地方修车,跑你们这一趟亏死我了!”
这种黑车司机,牌照都不一定是真的,完全可以撇下他们自己走。
能拿回一半的钱已经不错了,乘客们见好就收,陆续上了车。
陈默也一样。
车子出事主要还是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那东西没了,应该就没事了。
这里距市区还有十几里的距离,打不到车,走回去再快也得一两个小时。黑灯瞎火的走夜路,更不安全。
不过他没把脏东西的事说出来。
在这种时候告诉其他人,除了徒增恐慌外,并没有任何用处。
钓鱼佬就更不可能说了,他生怕别人知道脏东西是他带来的,把他赶下车。
面包车晃晃悠悠的重新出发。
谁也不敢再打瞌睡,全都紧张的盯着前方。
好在接下来的路程很顺利,没有多出什么,也没有出现任何事故。
看见城市明亮的灯火,不光是乘客,就连司机都松了一口气。
乘客陆续的退钱下车。
钓鱼佬下车前问陈默要了联系方式,说要抽个时间请他吃饭,感谢他的提醒。
陈默没有拒绝。
倒不是真的图那顿饭,而是从今以后他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多个朋友没有坏处。
“老弟,今天多亏了你,谢了啊。你的钱,我就不收了!”
陈默最后一个下车,司机很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把车费全退给他。
他也没有客气,点头下车。
“以后坐车就打哥电话!”面包车缓缓开走。
陈默站在路边等出租。
左右张望,无意中瞥到,面包车的后窗户,似乎贴着一张惨白的人脸!
陈默一惊。
他就是最后一个下车的,后面哪还有人?
他回头想要细看,但面包车刚好拐弯开走,看不到了。
“应该看错了吧。”
毕竟高跟鞋已经扔了,车上没理由还能再多个人。
可能是运气不好,半天没等到一辆车。
陈默干脆就近找了小旅馆,凑合一宿。
处理爷爷的丧事本就几天没合眼,再加上路途波折,他是又累又困。
简单冲了个澡,倒在床上便迅速的睡着了。
还是睡的很不踏实。
迷迷糊糊的,一会梦见爷爷在对他说着什么,一会又听到水滴滴答答的声音,好像房子漏水了似的。
陈默实在太困了,就没起来看。
直到天亮,这种声音消失,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睡着了。
几个小时后。
咚咚咚。
陈默被敲门声吵醒。
“帅哥,不续房的话就赶紧起床,超过退房时间是要收钱的!”
“马上!”
—— 引自章节:第4章 贴在窗户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