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1-23 07: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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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凌砚青为了报复我红杏出墙,与郡主缠绵的那一晚,我被束缚在院外,听着房中娇吟声阵阵。儿子也对我冷嘲热讽:“你有失妇德,不配做我的母亲,郡主姨母光风霁月,与父王才最是登对。”我主动离开王府,绝不再回头。三年后,凌砚青却带着儿子,红着眼寻遍江南,只为求我回去。可我早已有了新的人生,新的家。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01-23 07:09:32
【原文摘录】
三年后,凌砚青却带着儿子,红着眼寻遍江南,只为求我回去。
可我早已有了新的人生,新的家。
1
我被下人告发私藏春宫图,与外男苟合的那一日,三寸厚的木板重重打在我身上,洇染了满地的血色。
凌砚青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一脚踩碎了地上的春宫画小像。
上面的女子是我,男人却并不是他。
他几乎目眦尽裂,狠狠掐起我的下颌。
“瑶娘,本王待你不薄。”
我咬牙,“王爷,妾身说过无数遍了,我没有。”
然而,根本无人听我苍白的解释。
那一晚,他终于宠幸了接到府里多日的郡主。
“今晚,你就好好听着,沁月是如何伺候本王的!”
我被几个家奴束缚在地上,跪着听他如何宠幸昭宁郡主。
屋内追赶声,衣帛碎裂声阵阵,随即是男人低沉的嘶吼,以及女子略带痛苦的娇吟。
于我,是极致的羞辱。
半个时辰后,二人肩并肩走出屋子。
楚沁月娇弱地伏在他的身前。
“砚青哥哥,何必与这水性杨花的贱人一般见识,没得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他冷冷睨着我,“她本就是妓子之后,不知廉耻与人苟合,丢尽了南安王府的脸,从今往后贬为贱妾,不再是南安王妃。”
那句“妓子之后”深深刺痛了我。
“等把伤养好,就搬到偏远的梧桐苑,本王不想再看到你。”
我勉强站起身,豆大的汗珠滴落,摇了摇头,“不必了。”
“我今日就走。”
身上的单衣染血,我拿着休书,走的时候一瘸一拐。
凌砚青皱了皱眉,终究纹丝未动。
院里的海棠开得正盛,我换回一身粗布素衣,什么也没有带走。
临走前,我最后去看了一眼儿子。
云暮已经六岁了,眉眼生的很像凌砚青,一点也不像我。
生下他那一夜是我的噩梦,险些难产丧命。
老夫人更是以我出身乡野,粗鄙无知,不肯让我抚养。
凌砚青为他请了盛京的博学大儒亲授,寄予厚望。
云暮在提笔习字,见到我十分不耐烦。
“母亲有何事?没瞧见我在温书吗?”
我俯身想摸一摸他的脸,却被他迅速躲开。
“云暮,你父王要另娶她人了,我走后,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云暮只是一脸不屑。
“你出身贱籍,本就让我缺了母族帮衬,还做出这等折损儿子颜面的事,实在是不堪为人母,应该好好反省才对。”
“昭宁郡主光风霁月,与父王才最是般配。”
我愣了一下,旋即苦笑。
原来我九死一生生下的儿子,也跟他父亲一样,跟外人一条心。
“日后你就认她做母亲,也算全了你的心愿。”
—— 引自章节:第一章
“我早就不是王府中的人了,自然不会沾染毫分。”
“姐姐,其实王爷心里还是有你的,只要你服软求一求王爷,兴许他还会拨两个奴才去梧桐苑伺候你的。”楚沁月柔声劝道。
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低低捂住了嘴。
“呀,只是千万要小心,要拨的只能是婆子丫鬟,可不能再有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丁,不小心爬上了姐姐的床……”
眼见凌砚青的脸色愈发黑沉,楚沁月唇角的得意几乎掩饰不住。
我忽然想起,昭宁郡主府上有一幕僚,最擅丹青人像。
那春宫小像,正是楚沁月来到府上之后,才从我屋内搜出的。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
“你虽不知廉耻在先,本王却不能不顾念夫妻情分,沁月体寒不能生育,云暮就认养在她的膝下,以后你安安分分的话,本王自会再赏你个一儿半女。”
我没有回答,转身欲离开,却被凌砚青叫住。
“沈瑶,你不许再来见云暮,免得教坏他。”
“王爷放心,我以后都不会来了。”
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在心里说着。
楚沁月身上的依兰花香浓郁,像极了那一夜,我在凌砚青身上嗅到的气息。
明明是早已变心的人,何必还装出这副守节情不移的模样?
凌砚青还以为我会乖顺地搬去偏苑,继续希冀着有朝一日他的施舍。
可出了京城,此生,我都不会踏入了。
二人走进院中,云暮欣喜若狂地上前抱住楚沁月的衣裙。
“郡主姨母!你来看我了,我就知道你最疼暮儿了。”
楚月瑶笑得谄媚,“看我今日给你带了什么糕点,是暮儿最爱的那家桃花酥。”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而我像极了那个偷窥他们幸福的陌生人。
我知道,郡主心底一直是不甘的。
原本她才是凌砚青的青梅竹马,只是被我一朝捷足先登,占了王妃之位。
如今,所有人都能如愿以偿了。
我亦然。
重重朱门影壁,每走出一扇,外面的天光就明亮几分,我的脚步也越发轻快。
自从七年前嫁入王府,竟从未走出过这方天地。
好在,只是七年,不是蹉跎了几十年。
我走的时候,没有带走王府的一花一木,只去钱庄取走了娘亲留给我的积蓄。
嫁给凌砚青的七年,人人都道我浅薄粗鄙,我若做不好便是给南安王丢脸,于是我努力去学贵族礼仪,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除了陪他赴宴,我没有迈出过王府,险些失了自己。
一路来到渡口,已经是翌日下午。
上船时,听到老船夫在抱怨:
“封城门了,说是南安王在寻人,不晓得又出了哪档子大事。”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她乐善好施,曾在时疫中庇护下无数老弱病残,后来更是为了救人,死在了那场瘟疫,只留下一笔积蓄给我。
她用尽毕生的经历告诉我:
“囡囡记住,情爱是最不可靠的,万事万物,唯有自渡是唯一解药。”
娘亲死后,我独自开了一家药铺维生,立誓此生不嫁。
直到在巷口遇见了微服私访的凌砚青。
当时的凌砚青还是世子,不仅中了媚药,还被追杀进了巷子里,奄奄一息。
我自问此生对情爱无所幻想,便以身试险替他解了药。
相处了数日,他痊愈那天,向我坦白了真实身份,执意要带我回京,给我一个名分。
我摇了摇头,掩饰住脸庞的酡红。
“你若不是真心实意,大可不用放在心上,我是医者,所做的不过为了治病救人。”
是凌砚青固执地牵起我的手,少年的眼中满是炙热与真诚。
“我很确定,我想娶的人,就是瑶娘,我会八抬大轿迎你为妃。”
“此情海枯石烂,金石不渝,我绝不纳二色。”
我愣住了,那是我第一次尝到情爱的滋味。
就是那么一瞬间的动容,我毅然随他回了京城,成了平民世子妃,惊羡世人。
可后来渐渐的,我开始明白自己的可笑和天真。
一个无依无靠,出身烟花柳巷的姑娘,如何攀附王府?
成婚第二年,我难产生下了云暮,老夫人嫌弃我的出身,不肯让我亲自抚养。
我只能无数次偷偷地去看他,为他亲手缝制新衣。
而凌砚青继任爵位之后,对我也越来越疏远冷淡。
他带回青梅竹马的郡主回府那日,告诉我他要迎郡主为贵妾。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眼中炽热的爱意并不是消失了。
只是不再对我。
“本王与沁月,自小有父母之命,如今她年岁渐长,断断不可贻误此诺。”
我跟他争吵,他却觉得我不容人。
“瑶娘,我让郡主做妾已是委屈了她,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直到,郡主命人在我的房中放了小像,诬陷我与家丁私通。
我看着那从小伺候他的家丁,只因旁人一面之词的污蔑,就被凌砚青下令活活打死在我面前。
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的凉薄狠毒。
原是云泥之别……养在花楼长大的女儿,怎堪配王爷。
在船上颠簸了数日,我顺利抵达了云州。
刚到云州的那一日,我因为身上的伤势未愈,晕倒在了码头。
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盘缠早已被洗劫一空,甚至还有流寇靠近,正要对我蠢蠢欲动。
看着满嘴黄牙,流着涎水向我靠近的男人,我紧紧闭目。
难道,此生我便注定如此了吗?
一双手忽然抓住了扑在我身上的流寇,将他一脚踢开。
—— 引自章节:第三章
“娘子,盛京传来消息,说南安王和郡主的婚期不知何故延迟了,原本预期的大婚开仓放粮,也延期了,百姓怨声载道。”
时移世易,听到有关凌砚青的一切,我的内心已经毫无波澜。
风烟俱净的一天,瘟疫终于结束了。
大街小巷都挂了爆竹除疫,一片欣欣向荣。
我破天荒上街采买了些肉,打算给自己和夫君做一顿大餐犒劳。
回来小院时,却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从没有想过,会在这里再次见到凌砚青。
凌砚青一身便服,如林中孤立的鹤,眉眼依然凛若寒霜,遥遥望我。
“瑶娘,我找你找的好苦。”
四目相对,许是我看错,他眼底竟浮起闪烁。
“我已查明真相,是那侍女自己与家丁私通,才拿避火图冤枉了你,本王已命人将她乱棍打死,丢进了乱葬岗,还你一个清白。”
他并没有查到,那侍女为什么冤枉我,又为何偏偏画的是我的画像。
我轻笑着摇了摇头。
“所以呢,迟来的真相,还有意义吗?”
这时,我注意到他身后的小小少年,三年未见,云暮已经长高了一个头。
云暮的语调中难掩欣喜。
“母亲!父王解开了误会,已经决定接你回去了,想必你在这里也过够了粗茶淡饭的日子吧,我们来接你来了!”
凌砚青也勾起唇角,“是啊,瑶娘,三年未见,云暮他……很想念你。”
我退却了几步,答得果断。
“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如王爷所见,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也有了自己的家,我夫君马上就要回来了。”
闻言,凌砚青父子双双一愣,随即是云暮的嗤笑。
“娘亲,你就别嘴硬了,当年你因为通奸被父王休弃,人尽皆知,谁还会要你这个弃妇?”
心中狠狠一痛。
我的亲生儿子,就这样揭开了我三年未愈的伤口。
凌砚青并未察觉到我的变化,眼尾微红。
“如今误会都已解开了,跟我回去吧。瑶娘,当年的誓言,我从未忘记。”
我并不知道他和郡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亦无心去管,转身想要关门谢客。
“我累了,要休息了。一会天黑路滑,王爷和世子还是早些离开吧。”
他急急地拽住我的衣袖,“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
凌砚青缓和了语气,沉声道:
“其实……京城时疫蔓延,我带云暮南下避避风头,看这里瘟疫已散,是想在你这儿借住两日。”
他目光炯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会介意吧?”
为了避疫南下,自然是借口。除了云州,明明还有很多地方可去。
然而我一介草民,他若强行留下,我没有丝毫办法。
我漠然置之,“茅屋简陋,王爷请自便。”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