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质检员老叔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4-11-16 08:18:30
状态: 完结
字数: 11.31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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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不可名状的眼球在风暴之中进行天视,水鬼将船只引入未知的海域。在那里……蛟蛇海僵翻滚,吞舟鱼遮天蔽日,南龙之内禽星环绕,囚海之门顺势而现,诡异的阴庙立于满是死者的海岛之上。沃焦山下黑潮涌动,巨龙吐息。这里是最诡秘的深海,恐惧与死亡尽在其中。
【目录】
第1章 龙潭
第2章 湖中禁忌
第3章 十年后
第4章 来信
第5章 另一个寄件人
第6章 他已经死了
第7章 堰头港事件
第8章 水下的东西
第9章 阴像
第10章 地图上抹去的禁区
第11章 王家村
第12章 不太对劲
第13章 纸人
第14章 黑影
第15章 准备下湖
第16章 鱼阵
第17章 玄鱼
第18章 泥沙之下
第19章 铁头
...
第20章 走不出去的路2024-11-16 08:18:30
【原文摘录】
而能打到这每年冬季的第一网“福鱼”,坐拥通江口鱼王的名号,则靠的是爷爷他能抓到江鲜的本事。
这江鲜不同于湖中的鲢、鳙、鲤、鲫、鲶、鳜,那是来实打实自于长江中的鱼,它们会在春汛时间从长江逆流过入江口,进到这湖水中来,那时候河沟湖汊溢满了,沙洲草地,成片成片地被淹没,江鲜就喜欢藏在其中,而要是能一网捞到这些鱼,那才是真正的一斤万钱。
不过爷爷却不用捞,他有自己的捕鱼古法,法子叫五鱼出龙潭,是鄱阳湖区自明末清初岸边的渔民流传至今的,每年的3月他都会带上一把铲子,一个渔鼓与一挂鞭炮出门,再背着竹篓离家,半月之后,必能带回来沉甸甸的江鲜。
可98年的3月底,当爷爷回来的时却虚弱无比,浑身都是渗血的伤口,那竹篓之中也只带回了一条孤零零的江鲜,是一条凤鲚。
当晚父亲找了村子里的赤脚医生,忙活了一晚上这才把爷爷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但好景不长,同年4月,爷爷还是身体抱恙去世了。
清晰的记得,他在船上咽下最后一口气时,那浑浊的眼神在看向湖面的时候,所露出的深深恐惧。
“我……我死之后,你们……不……不得再下到那片……湖里。”这是爷爷临死前的遗嘱。
湖里有什么?为什么会让爷爷如此的惧怕?
“老山藏精怪,深湖出蛟龙。”村子里的人常说比深山更可怕的是深湖。
但就是在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村子,即便是风险再大,那也是我们渔民耐以生存的活儿啊,想不到爷爷为什么要我们离了那艘乌篷船,上岸去讨生活。
“撮,这不是要命吗?”二叔叔蹲坐在船头,嘴里叼着一根竹签,“世世代代喝着湖水长大,这讨水的活是老祖宗给的,那能说断就断了?”
父亲没说话,在船里爷爷原本的位置上摆上三祭,然后又看着那张悬挂在仓里面的水域图发了愣。
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用毛笔画满了圈圈点点,我知道那就是爷爷每年能捕到江鲜的秘籍所在。
许久之后,父亲叹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转头看了看那片湖水说:“算了,听爸的吧!”
就这样,父亲和两个叔叔最终还是撤了舱内香火,在港口偏僻的回水湾中打了红门桩,又置办三牲祭礼去天妃宫还了愿,带着三家十口正式的堑湖上岸了。
—— 引自章节:第1章 龙潭
父亲磨不过我,便一边摸出爷爷的那把老烟枪,一边缓缓说道:“这鄱阳湖古称彭蠡,八百里烟波浩渺,湖水之下鱼龙混杂不计其数,在历史变迁中好几次水域扩大,却未见有过干旱,乃是因为传闻鄱阳湖中有一处“龙潭”。
那龙潭是湖水之眼,只要它不干枯,湖水就不会干枯,之中又有机缘巧合游入其中的鱼类,而鱼类久居龙潭便会生了灵性,变成能逆流而上的玄鱼。这玄鱼河精本就是龙王爷的使者,你捕钓之后本就该隐去生息,可要是养而不杀,时间一长被龙王爷发现了便会有天罚降临。”
我这下明白父亲的意思了,但结合之前爷爷的事,便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爷爷的江鲜其实都是在龙潭里打捞上来的?”
父亲愣了一下,回过头看我,笑了笑摸了摸我的脑瓜子,“你小子倒是聪明,不过可不能多说啊。”
“嘿嘿!”抓了抓后脑,我笑了笑不说话。
而父亲那边话接上文,回答我道:“一年一次,一次一篓,多则犯忌,那就是要断龙王爷的后了,龙王爷也不会答应的。”
“如果多了呢?”我不依不饶的问着。
“祟火缠身,七日必死。”父亲叹了口气,嘬了一口烟嘴,慢悠悠的吐着。
祟火指的是龙王爷在水里放出的鬼火,按当地传言说专烧触犯禁忌之人,我还想追问,但怔了一下,猛然想到了爷爷。
就这样,一路聊着,我们骑着小三轮到家时已经是天黑了,二叔到村口来接人问怎么这么晚才到。
父亲把事情大概的讲了个原委,二叔却急急忙忙拉着父亲往回走,说家里来人了,要托家里水性好的办点事情,你看下去拿个主意呗。说完这句话,又附耳在父亲身边小声说了什么。
那时候奶奶和妈妈还有婶婶们都在九江的轻机厂打工,家里只有男丁还在湖边,父亲是长子自然是做了这个家的话事人。
回到家里,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了那个左眼带疤的男人,他看了我一眼,递给父亲一盒烟,便拉着父亲去了湖边。
这一次可谓之促膝长谈,他们蹲坐在岸边聊了大概有将近2个小时。
我不知道他们当时聊了什么,只是知道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父亲却突然开始收拾渔具,调拌饵料了。
“你要做什么?”远远地听见二叔在和他争吵,“先不说爸的遗嘱你听不听,单说这现在可是禁湖期啊,不到“开港”,此前是决不允许单独擅入,违者便是触犯龙王爷的禁忌了。”
—— 引自章节:第2章 湖中禁忌
不过,闲暇之后每当想起当年的那件怪事,总觉得当年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归纳一下,有其四……
首先爷爷当年为什么要让我们去堑湖上岸,而父亲的失踪是不是也和他违背爷爷的遗嘱私自下湖有关?
其次,是爷爷死之前正好去牵过一次江鲜,因为3月是凤鱼化龙之月,当时长江浅海中的鱼大多会逆流至鄱阳湖产卵,可那一次他几乎是空篓而归的,唯一的收获就是那条饭店里镇馆的凤鲚。那么爷爷的死是不是也和那一次牵鱼有关?
再者,爷爷的江鲜到底是在哪儿捕获的?因为他每次出门都是半夜,所以很多村子里想要跟踪他的人,到了最后都会无功而返直接跟丢,但是据那些跟踪过他的人说,爷爷似乎去的地方不是湖里,而是山上。
最后就是那条间接害死我父亲的龙种了,正常来说从1960年算起,不可能有一条所谓的凤鲚能活这么长的时间,不,应该说没有一条江湖里的水族能活到这么长的时间,毕竟湖里比不得海中,一些水下的环境因素大大地限制了它们的存活年限。
其实这么一看来,似乎所有的问题都是围绕这凤鲚展开的,但如果真说捕了一辈子鱼的人,最后被鱼弄死,这完全是天方夜谭了。
但……闲下来想归想,最终我也琢磨不出父亲到底去了哪里?现在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如果死了尸体又会在哪里,有没有被水上的渔家给拣浮水上来入土为安呢?
6月初的一天,我坐在电风扇下,做完了最后一笔补习学生的生意,看着水吧工作台里面空荡的桶容量,也准备看看刚更新的小说,关店走人了。
可就在这时,一个乞儿趴在板车上,慢慢地溜到了我店门口。
那是个很黑的小伙子,莫过于十五六岁的样子,左脸上有一道泛白的胎记,细眉小眼,眯着看我的时候,眼睛成了一条线,猛地对视,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
很不喜欢这种注视感,哪怕对方还是一个小孩,正想给他几毛钱打发走,他却是开口了:“盛况?”
出乎意料的他喊出了我的名字。
愣了一下,开始在大脑中搜索“远房残疾亲戚”的关键词,甚至想到了这家伙不会是要来投奔我混吃混喝的吧。
不过很快,他打消了我的疑虑,“你父亲让我把这个给你。”
一个黄褐色的信封,没有邮编,没有邮票,也没有寄件人,空空荡荡的就这么递到了我的手中。
—— 引自章节:第3章 十年后
不过他的确有实力,家里搞赌博机起业的,就他娘的有钱,那当然能使磨推鬼了。
这才想起来今天周六,本来是约了他去通宵打地下城与勇士的,那家伙又合了一套天空,可不得使劲找我显摆呢,没成想刚才那一连串的事情完全让我把通宵的事给抛到了脑后。
“你抽烟了?”他笑着问我:“又失恋了?”
“滚蛋。”我掐灭烟头,丢到垃圾篓里,眼神指了指吧台上的那封信,“我老爸寄来的。”
“……”
或许是被我的言语给吓到了,他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许久后才问,“认的还是亲生的?”
“生你妹啊。”给了他一个白眼我把刚才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铁头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地用指尖在玻璃桌上扣动着,而等我全部说完之后,他却是说道,“你小子思维就是有问题,娘的这就是推理小说看多了的下场。”
“怎么说?”他的成绩不好,但是逆向思维能力很强,或多或少是继承那个能赚钱老爸的基因吧,所以在一些大事上面,我也习惯了去听取他的意见。
“不要用已知去解释未知,你的常理是建立在什么思想层面上的?”铁头反问我,而不等我回答他又继续说道:“那我现在往你的店铺门口撒一点鱼鳞,你明天会不会又觉得是那条龙种来了?”
深呼一口气,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我的潜意识带入了某些东西。
“你是说,那个小孩是在故弄玄虚,为的就是把当年的那件事情重新拉出水面?”
“他们在牵引你。”铁头耸了耸肩,“鱼鳞,鱼腥,嘿嘿,真是无趣,而要是我的话,我甚至还会放一条母鱼在板车上。”
我大为不解,“什么意思?”
“交配嘛,更显得逼真。”他嬉皮笑脸,伸手就要去拿我的那封信。“要不要拆,也许真的是你老爸寄给你的呢?”
我没说话,看着那封信,内心深处浮出了一种强烈的不安,咬了咬牙,妈的,这个鬼东西一定有问题,“恐惧一切的”潜意识告诉我千万别管这个东西。
但点上一根烟,猛地嘬了好几口,最后没能说服自己,还是决定拆开它。
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我也有必要去拆开这个信件。
拆开之后,里放着一张小纸条和一团白纸包着的东西,和我预想的一样,信纸被折了一道,里面大概率就是“父亲的来信”,白纸包着的东西被封得很好,里三层外三层的还裹了一圈透明胶带。
“先看纸条。”铁头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着,“不会是给你留了一张存折和密码吧?”
—— 引自章节:第4章 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