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1-08 07:30:10
状态: 完结
字数: 8.51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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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与温怀瑾成婚的第三年,我与他有了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可惜这孩子天生体弱,为了治好她,我与温怀瑾送她去城外的神医处求药,可马车才刚刚行至半路,便被一侍女拦下。“大人,不好了,我家小姐上吊自尽了!”温怀瑾听到这话登时便方寸大乱,把我和怀中的女儿赶下马车,扬长而去。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01-08 07:30:10
【原文摘录】
温怀瑾听到这话登时便方寸大乱,把我和怀中的女儿赶下马车,扬长而去。
谁料不过片刻,怀中的女儿便呼吸急促起来,我在街边寻遍了人帮助,去只能看着她的气息一点点消失。
我抱着孩子麻木地走回府邸,温怀瑾却满心欢喜地迎回了自己养在外面的女人。
面对没了呼吸的女儿,他却是连看都不看,只是满心欢喜,要接他心爱的女人入府为平妻。
看着笺蝶情深的二人,我心灰意冷,亲手写下了和离书自请下堂。
......
“娘亲,我疼。”
“家,回家......”
温怀瑾与马车随从在眼前迅速消失,女儿在我的怀中战栗着,在我尚未反应过来时,便已然呼吸急促,满脸青紫。
我在残冬凌冽的风中狂奔着,想要找到人救下我的女儿,可此处接近京城郊外,人烟稀少,我寻了很久确是一无所获。
怀里那小小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然僵硬,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着早已没了呼吸的孩子,仓皇又无助地跌坐在地。
瑶瑶如今尚且还不满三岁,她生来体弱,府医调养了许久也不见好。
府医只能无奈告诉我们,若无神医赐药,只怕瑶瑶活不过三岁,在此期间亦得时时小心,不能见冷风,更不能受惊吓。
回想起方才,温怀瑾朝我们厉声怒吼,甚至不惜亲自动手将我和瑶瑶扔下马车时的场景,我只觉得遍体生寒。
京城百里外,有一神医,能治百病,我亦是千方百计地寻了关系,又等了许久,才堪堪得来了神医的一次救治机会。
可如今,却是全然不用了。
怀中的小小身体已然僵硬,我抱着她一步步迷茫地走着,只觉得万念俱灰,神魂俱裂。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天际已然黑透,我才踉踉跄跄地回到了温府。
彼时,温怀瑾早已带回了那个名唤柳娘的女人,见我回府这样迟缓,他不满地瞪了我一眼,厉声呵斥道:
“漏夜回府,成何体统!你这副脸孔,又是在和我闹什么脾气?”
“今日情况紧急,那可是一条人命——你怎么这样自私,只在乎自己女儿的命,竟是全然不在乎旁人的命了么?!”
他满脸的不忿,顿了顿又道:
“柳娘是我远房的表妹,家中无人,孤苦一身,我已决意要抬她入府为平妻,你喝了这杯茶,便算是承认了她的身份。”
我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着那身姿窈窕面容清秀的女子款款下拜,递给我一盏茶。
“姐姐请喝茶。”
怀里的瑶瑶被我用厚厚的斗篷裹着,自我进府以来,竟是无人在意关心过她的性命。
—— 引自章节:第一章
可我却对这些责备恍若未闻,只是抱着怀中小小的身子,一步步惶然地朝着后院走去。
瑶瑶,娘亲带你回家了。
一夜未眠,我强忍着悲痛为瑶瑶收敛了尸骨,却不料会被那进府的柳娘打搅。
“姐姐辛劳,一大早就要打理庶务——往后妹妹来了,你便能歇着了。”
她满脸的春光,细白的脖颈处还带着昨夜缠绵的痕迹,满眼皆是得意之色。
“表哥说了,往后便由我当家理事,这管家对牌,自然也是归我所有。”
她身后那凶神恶煞的刁奴一把抢过桌面上的对牌,看向我的表情满是不屑和鄙夷。
而她假意上来握住我的手腕,却被我用力甩开,几乎是瞬间,脸上便划过一抹暗色。
“既然姐姐如此不识抬举,那么就削减些用度好了,也好让姐姐尽心思过。”
我此刻早已心死,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争风吃醋的手段呢?
我抬手拦下身边义愤填膺的含香,任由一群奴仆将我前厅的值钱物件尽数收走,眼神却是定定望向了那墙壁上悬挂的一张地图上。
瑶瑶生前,便是最爱我故事里的江南春光,可因为身子禁不住,总是只能呆在屋子里不得跋涉远行。
可如今我想,总归要带着她去看看的。
含香手脚利索,我托了她去送瑶瑶的尸身最后一程。
等她再次回来时,我的女儿便只剩下一盅小小的骨灰了。
“夫人。”
她哽咽着,涕肆横流地别过头去,似乎是不忍看我的面上的表情一般。
可我只是强笑着,将那一盒小小的骨灰抱在怀中,轻声哼唱着旧日瑶瑶最爱听的歌谣。
可饶是片刻的安宁,温怀瑾也不愿给。
他信步走进了我的院落,满眼不耐地看着面容憔悴,神情恍惚的我,强忍着厌恶开口道:
“许念棠,你哭丧着脸给谁看?——我不过就是纳了一房平妻而已,你的身份不会有任何变动。”
“我懒得同你争辩,昨日你那些大逆不道的和离之言,我不与你计较,你在此处好好反省,等知晓自己的错处了再说。”
他环顾四周,忍不住皱眉道:
“瑶瑶呢?她往日最黏我了,今日怎的不见这小妮子的人?”
心口陡然被刺了一下,疼的我几乎想要落泪,抬眼看着曾经两心相悦的温怀瑾,如今却只剩下了满心满眼的厌恶。
是了,瑶瑶的确喜欢他这个父亲。
即使他常常忙于公务,瑶瑶也只是乖巧地让他注意休息。
她会在春日给温怀瑾送去一朵开的最绚烂的花,亦会在冬日悄悄地给自己的父亲送去手炉取暖——她是个极好的孩子。
可这样好的孩子,却因为她全心全意爱着的父亲而没了性命。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她贼眉鼠眼地探头,看到我和温怀瑾相隔数尺的模样才松了口气。
“什么?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快带我去看看她!”
他走的极快,不留一丝犹豫,甚至全然忘记了方才还挂在嘴边的女儿。
是了,是了。
瑶瑶和我在他眼底,怕是还没有那个柳娘的一根手指重要吧。
柳娘才是他心头的至宝,而我和瑶瑶,不过只是无用的草芥而已。
我死死咬住牙,不让痛苦的呜咽暴露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
......大约,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瑶瑶最想去的江南,便是我的第一站。
等春日的第一缕清风拂过时,我便带着瑶瑶上路。
在府中规划行程的这段日子,亦是不得安生。
柳娘初掌管家权,大刀阔斧地砍了我所有的心腹不说,还尽数将自己的人安插进了有油水可捞的地方。
一时间,整个府中皆是不满的抱怨声,可奈何我无意管事,加之温怀瑾的支持,府中众人也只能咽下满腹的苦水。
而我的院子里,此刻也算不上清净。
柳娘许是为了炫耀,安排了不少自己的人进了我的院落,终日里怠懒不做事不说,还常常高声议论柳娘的盛宠:
“听说了吗?大人心疼柳夫人,常常亲自喂她喝药呢!”
“这有什么?没听说前段日子大人不惜散尽千金,只是为了拍下一枚簪子送给柳夫人吗?”
“柳夫人可真是得宠,谁像院子里的那位似的,七八日也见不到大人一回,她那院子里和活死人墓似的,看着都瘆人。”
即使这般,她还尤嫌不足,克扣了炭火和饭菜,累的含香和我一同挨饿受累不说,还总被柳娘的人刁难。
瑶瑶的头七已过,按照旧俗,我念了整整七日的经文为她祈福。
谁料我口中最后一个经文还未念完,就听到了院门外奴仆的高声呼唤。
“夫人,夫人!不好了,前些日子您预备着筹划的宴席,被柳夫人安排的人弄的一团糟,眼看着宾客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到了,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次的宴席,原是我早早备好了,为了庆贺温怀瑾升任而办的。
可这段时日他纳了柳娘不说,还任由她将府中诸事闹得一团糟,现下即将开席,府中却还是手忙脚乱。
我本无意再出手帮温怀瑾善后,可脑海中却忽然回想起瑶瑶还在世时奶声奶气的话语:
“瑶瑶喜欢宴席,宴席有花花看,还能吃好多菜菜。”
到底还是不忍。
我捏了捏紧皱的眉心,抬手推开大门,轻叹一声,朗声开始吩咐指挥起布置宴席事宜。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是了,往日长安中也不乏有人升迁办宴,可这宴席素日自然都是有正妻主母操持,当朝律法不认柳娘的平妻身份,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妾。
这样的席面,由一个妾来操持,的确是闻所未闻的荒唐事。
可到底是升迁宴,众人也不愿让温怀瑾下不来台,敷衍地应和几句后,便纷纷在宴上议论纷纷。
酒不过三巡,便已经有人欲离席告辞。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本朝官场极重礼法,而此番宴席上邀请的不止是温怀瑾的同僚,亦有不少对他持观望态度的官员。
一场看似普通的席面,可实际上便是对温家的考察。
若连家中后院不宁,连一次宴席都安排不好,自然是毫无价值,就算他一朝升迁,也怕是很快便会登高跌重。
温怀瑾官场沉浮几载,亦能看出宴席上的不对,脸色阴沉不少,走到我身边压抑着怒气开口道:
“许念棠,你是正妻,哪怕我把管家权柄给了柳娘,可你怎么这样不懂事,就不能从旁帮着柳娘些吗?”
“她刚到长安,需要一次机会露面结识这些贵人......”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满脸不耐,眉头紧皱的温怀瑾,只觉得陌生。
曾几何时,他对我也是情深意重,对瑶瑶更是温和耐心,可不知何时,一切都变了。
他不再过问我和瑶瑶的事情,面对身子孱弱的女儿,他从关心变为了不耐,甚至好几次发脾气吓得瑶瑶落泪。
甚至后来,他开始频繁地不着家,彻夜呆在外面,我偶偶然试探性地问起,他还会不耐烦地训斥我。
我无心再替自己申辩,只是看着宴席上仅剩的寥寥数人和满脸得意的柳娘,缓缓垂下了眼。
可她却不觉自己今日已然搞砸了事情,满心欢喜地走到我面前揽住了温怀瑾的胳膊,笑得高傲又自满:
“今日,多谢姐姐大度让贤。”
我尚未开口,却见陆怀瑾将柳娘搂进怀中,满脸的疼惜和爱护:
“今日做的很好,辛苦你了。”
眼前二人旁若无人的恩爱姿态,我看在眼中,却只觉得讽刺。
陆怀瑾方才质问我时,可不是这样的态度,他嫌弃宴席的简陋,却不肯将其怪罪到自己的心上人身上,只敢来问罪我。
何其可笑。
可我却再也不愿在眼前二人身上浪费自己的情绪,只是淡漠地转过身,付之一笑。
果然,不到次日,温怀瑾便被御史参了一本,圣上特地下旨,令他禁足在府思过。
温怀瑾几乎是满腹怒火地回到了府中,刚想找我撒气,却听闻自己心尖尖上的柳娘意图寻死,慌忙便赶去了她的院落。
等我被几个仆从几乎强硬地押去柳娘的院子时,就只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柳娘拿着一柄锋利的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脖颈,满脸都是凄然的神色: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