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1-22 09:3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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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救了一个受重伤的男子,他赠我一枚玉佩作为报答。“你若不嫌弃,等驱逐蛮族后带着它来找我,我照顾你余生。”可没过多久他消失了,而我成了当朝丞相的义女,各种名贵药材送到我屋里,又有大碗大碗的血从我房中端出去。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01-22 09:32:39
【原文摘录】
可没过多久他消失了,而我成了当朝丞相的义女,各种名贵药材送到我屋里,又有大碗大碗的血从我房中端出去。
我就这么熬着,终于等到他来娶我的那日。
“赵弦月,你姐姐对我很重要,只你乖乖听话,我不会亏待你。”
原来,我寻了十年的男子早就死在那个破旧的山神庙里。
……
“夫人,将军回来了,只是……”
我来不及听丫鬟说的话,便提着裙子往将军府门口狂奔。
直到看见沈回那一刻才觉得心被填满了。
一月不见,他的脸上又多了一条伤痕,但总算是平安回来了。
可他眉头紧锁,半点不见喜悦。
“你在这儿做什么,盈荣急需你的血,还不快去准备!”
“什,什么?”
我笑容僵在脸上,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话。
“要不是我及时赶回来,还不知道她已经病得下不了床。”
“赵弦月,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要不是盈荣,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儿了!”
冰冷的话浇灭了我心中的期待。
我本来只是一个被当做药人养大的孩子,九岁那年战乱和东家离散被当朝丞相收为义女。
我有了姓名,有了身份,无数名贵的补品往我屋里送。
人人都道我好命,却不知道,我被收养只是因为我的血能救从小患病的赵盈荣。
那些补品大多都是药材,一月的药换一碗血,十年过去,手上的伤痕数也数不尽。
可这个月的血不是几日前刚取过吗?
我勉强地笑笑:“夫君,六日前已有宫人来取过药,姐姐为何还会病重?”
他冷哼了一声。
“每月都是二十二取血,今日二十三,怎么可能六日前取过血,你把我当傻子吗?”
“赵弦月,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我跟你说的话,娶你不过是为了盈荣,你还真把自己当将军夫人了?”
“敢随意糊弄我……来人,带夫人回屋取血!”
我急忙把袖子拉开给他看,刀口才刚结痂。
“你看,是真的,我没有骗人,真的已经取过血了,我……”
他已经大步离开,从头到尾没看过我的手腕一眼。
我被几个侍卫和丫鬟簇拥着回屋,跟来的大夫熟练拿出薄如蝉翼的刀在油灯上烤着。
我看向贴身丫鬟冬云,六日前宫里突然来人说贵妃犯了旧疾,还是她来禀报的。
此刻她低着头候在一旁,安静得像个隐身的人。
我忘了,这里是将军府,我来的时候孑然一身,以后也会是。
手腕已经感觉不到痛,装血的药瓶接了很久也没满。
大夫头上渐渐出了一层薄汗,他让人去请沈回,又低声问我:“夫人现在已经是血亏,近些时日可有身体不适?”
我迷茫地摇摇头。
—— 引自章节:第一章
“倒是你,看看自己这样子,哪像失血过多的样子,赵弦月,撒谎也不照照镜子吗?”
原本就冰冷的心好像被冻结了。
这一月我食不下咽,那些补品药材我看着都想吐,几乎没好好用过一顿饭。
前几日放血过多总是觉得头晕困乏,我走路都嫌费劲,日日在床榻上躺着。
知道他今日会回来,怕他担心我没有好好照顾身体,才让冬云好好给我打扮了一番,没想到弄巧成拙倒成了他质疑我的理由。
可能在他心里,我的身体原本就不属于我,只是个储血的容器罢了。
放不出血就是原罪。
大夫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看着暴怒的沈回。
“将军,夫人现在的身体情况实在不适合放血,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出人命的。”
他手里的瓷瓶只装了一半,我额头已经开始冒汗,眼前人开始变得模糊。
沈回顿了良久才说:“罢了,先送过去……”
此时正好有小厮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带着惶恐与急切。
“将军,宫里来人了,说是贵妃娘娘那边不太好,随时有性命之忧。”
他听完立刻上前接过大夫手里的瓷瓶,掌心用力捏着我的胳膊往下推。
他久经沙场,力道很大,我没忍住痛呼出声。
他视而不见,只顾着取我的血。
这一日我不知道是何时结束的,只记得自己被一双手扯入无边的黑夜里。
我回到了九岁那年,我趁着战乱冒险出来找吃的,碰到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
我废了吃奶的劲把他拖回山神庙里,他迷迷糊糊喊着渴,我又不敢再出去,就咬破手指把血喂给他。
本以为他会死,却没想到第二日他的病奇迹般的好了一大半,只是受了外伤行动不便,眼睛也看不见。
我把他留了下来,喂他吃我在外面捡回来的馒头。
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只是沉默的摇摇头,从有记忆开始,我就是药人,没人教我说话。
他不嫌我闷,给我讲他的故事和他的抱负,我静静听着,才知道外面居然如此精彩。
有一日,他发起高热,我划破了手腕给他喂血。
第二天一早他便好了,将腰间的玉佩取下递给我。
“小哑巴,这个给你,你若不嫌弃,长大后带着它来找我,我娶你。”
“如果我战死了,你就把它卖了能换些银钱。”
那是我第一次开口说话,喉咙沙哑到刺耳,“你要走了吗?”
“原来你会说话啊……我早晚要走的,现在外面兵荒马乱,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在这里苟且偷生!”
—— 引自章节:第二章
“赵弦月,你故意的是不是,我不在这些日子,你是不是没有按时吃药,所以血亏!”
“你嫉妒盈荣,想看她死对吗,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不知道沈回也在屋子里,难怪冬云会把我叫醒,往常都是等我睡醒才吃药的。
他突然这么一吼,我倒是清醒了几分。
嫉妒?我从来就不知道嫉妒是何滋味。
丞相府帮我实现了愿望,给我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养血作为报酬,已经足够。
我没得到什么,也不欠任何人。
只有沈回,他是我失去的。
“将军,你知道我为何非嫁你不可吗?”
我已经很久不曾这么唤过他了。
他愣了一下,很快拧起眉峰不悦的开口:
“哼,不过是妄想攀上枝头做凤凰罢了。”
“盈荣能进宫当贵妃,是因为她本就出身高贵,又知书达理,不是你能攀比的,她为了不让父亲心忧而舍弃自由,就这份孝心就不是你能比得上的。”
“丞相府养你这么大,你却拿盈荣的性命做要挟逼我娶你,还故意等着盈荣发病不给她药,单是这一点,你就该死!”
说到后面,他已经气红了眼框,恨不得把我咬碎嚼烂。
我呆呆看着他,说不清是难过还是失望,泪水流进嘴里,苦到心里。
明明是他让我来找他的,亲口说要娶我,结果忘记我的也是他。
那年我冒着危险边乞讨着寻找他的踪影,一路颠沛流离,不知道吃过多少野菜,更不知道走了多远。
后来意外听说丞相的女儿身患重病,在民间遍寻名医。
我不会治病,但隐隐约约知道自己的血有点用处,就一路乞讨找到丞相府。
赵盈荣喝了一碗血后果然有所好转,丞相大喜,问我要什么。
我问他认识一个叫“沈回”的少年吗,我想找他。
他接过我手里的玉佩端详了很久,突然笑着说:“未曾听过,不过这枚玉佩倒是有些眼熟,你要是愿意留下,本相可收你为义女助你寻人。”
丞相的义女有什么好处我不清楚,只知道他是大官,找一个人比我容易多了。
哪怕知道他收养我只是为了赵盈荣,我也心甘情愿。
后来丞相说玉佩被手下寻人的时候弄丢了,给了我好些奇珍异宝作补偿。
我懊悔不该寻人心切轻易把东西拿出来,可事情已经发生后悔也无用,我只期望沈回能认出我来。
进丞相府的第二年,赵盈荣让我扮作她的丫鬟和她去见一个旧人。
那是我再次见到他。
到如今还能想起那日失而复得的喜悦,只是他不记得我了。
我收回思绪,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沈回越发不耐,叫人重新端来一碗药,掐着我的下巴灌了进去。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我知道赵盈荣在他心里的分量,只要能让我养好身体有足够的血,即便再不悦他也不会拒绝。
“哼,最好是,你可别再耍什么花招,否则军中折磨俘虏的法子多的是,本将军不介意让你尝尝!”
原来我在他心里和俘虏的地位一样。
张数到的时候我已经迷迷糊糊快睡着了,他看着我包扎好的伤口叹了口气。
“本不必走到如今的境地……”
他上前给我把脉,随意问了几句写好药方就离开了。
我让冬云送他到门口,趁机把手里的红色药丸放进内衬。
这是我和他约定好的,再次相见就带着东西来见我。
他是我在这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也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
张数离开后我就陷入沉睡,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来便是在混乱中。
我被打着贵妃思念妹妹的由头“请”进宫里,马车周围跟随的带刀侍卫据说是派来保护我安全的。
可进了宫,我就被带到一个偏僻的院落里,自始至终我都没见到赵盈荣。
院里只有两个丫鬟伺候,她们不会说话,院门口一直有侍卫守着。
再傻我也知道我被囚禁了。
当今帝王昏庸无度,忌惮皇后娘家手里的兵权,不愿传位又不敢废太子。
赵盈荣进宫后独得帝王恩宠,去年又诞下皇子,这天下早晚要乱的。
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进宫的第三日,来了一个小宫女,说是贵妃的贴身婢女。
她和冬云长得有五分相似,冷冷的性子,嘴角边的梨涡让她多了一分稚气,她见了我行完礼直接开口:
“贵妃让奴婢转告夫人,她和将军会记得夫人的情,来年也会给夫人多烧些金银财宝。”
“什么意思?”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前抓着她的双肩,眼睛涩疼。
“什么叫记得我的情,她人呢,赵盈荣她人呢!”
丫鬟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有些不忍:
“贵妃娘娘四日前便出宫了,是沈将军亲自到宫门处接的,她不会再回来了。”
“夫人,我们会死在这里的。”
她眼里只有等死的灰暗。
不过和我一样是个弃子。
我跌坐回榻上,看向墙角那盆早就凋零的玉兰。
“冬云是你什么人?”
我突然这么一问,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我有种熟悉的感觉,像是看到了自己。
“嫡姐。”
我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什么,又是一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孩子,我还以为难得遇上自己的同类。
不过家道中落的下场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何况在生死面前,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了。
“你愿意的话留下与我做个伴吧,这地方太冷清。”
不知到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活着,居然只是为了赵盈荣,好像救她成了我的使命。
—— 引自章节:第四章